下午,传说中选圣女的日时间到了。
塔拉很早就和其他女孩子们在……塔拉也不知道这个鬼房间叫什么,反正点了香,有个佛位,她和其他女孩子们都整齐的跪着,最前面有一个小高台,就等着教主“亮相”。
塔拉百分百确定她眼睛从没离开过那个坐垫,之前见过的鬼就这么突然出现,柔软的鸭绒坐垫深深陷进一块,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
“下午好啊,我可爱的信徒们。”童磨柔和的声音与纯良的长相极其符合,配上那身教主袍还挺有说服力。
“教主大人!”女孩子们激动的下跪磕头。
塔拉心中非常不屑参与这种□□活动,作为意大利少见的无信仰者,她连天主教都懒得加入,更别说这种一看就乱七八糟的教会。
但当周围人都柔顺的跪下去时,塔拉就显得无比突出,因为长相和发色的缘故,她在人群中本就已经无比突出,现在更是鹤立鸡群,抬头就和童磨对上眼。
这是什么奇怪配色?塔拉腹诽,之前晚上太黑没有看清楚,现在她才发现这人的配色竟然如此玛丽苏,纵观历史,每个□□头子都要给自己立一个显著又特殊的人设,如果有奇特的外貌加成效果翻倍。
童磨的玛丽苏颜色无疑是给广大生活绝望又找不到发泄口的□□信徒带来了希望。
只是他要眼睛里为什么还有字?爷爷似乎说过,但是……emmmm她忘了。
这么一个走神,童磨过来了,他蹲在塔拉身边与她平视,笑容温柔如水,声音甜腻如密:“塔拉,在这呆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不习惯?”
“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呢。”塔拉笑的比他还温柔,声音比他还甜腻,看谁先恶心死谁。
“可怜的孩子。”童磨怜爱的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掌心娇嫩,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型的大少爷,“家里遭到土匪袭击还被猥琐的老头子捡走,也不知道之前吃了多少苦,没关系你现在很安全。”
安全你老母。塔拉在心里骂骂咧咧,大致猜出了童磨的套路。
因为她“年纪小”,又是携带着日轮刀的猎鬼者的徒弟,童磨便趁着她“思想还未定型”前疯狂洗脑,再配合这里优越的环境,没几个少女能抵抗的住。
小敏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童磨的眼泪说来就来,眼中的悲悯与慈爱比教堂中的圣母雕像还要柔和。
塔拉可是米兰音乐学院歌剧系的优秀毕业生,情绪调动起来比童磨还快,她已经乖巧的钻进童磨怀里,檀香、腐尸与糜烂花朵的味道汹涌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塔拉愣是憋着一口气在他怀里哭哭啼啼,接着眼泪汪汪的抬头,看见童磨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失望?为什么要失望?
塔拉不明白,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快“屈服”他觉得无聊了?
这样正好,塔拉又不是晴守,自然怎么猥琐怎么来,等对方松懈后一击毙命不香吗?没必要面对面硬打。
事实上塔拉还真猜对了,童磨原本对她充满兴趣,只要一想到眼前的小孩像上次那样为了活命不断奔跑的身姿,他就莫名兴奋,以至于在吃完上一批圣女后他就迫不及待来到这里,希望能再次看见那只倔强的小老虎。
可惜小老虎没看见,倒是又多出一只被拔掉爪子的猫咪,童磨顿觉无趣,面上却还是柔声安慰两句便转向塔拉身边的小敏,他记得这个姑娘已经18岁了……
小敏被选为圣女毫不意外,除了照顾人的老婆婆和美子姐姐,其余女孩的年纪都不会超过二十岁,善良的教主总会在她们婚配的年纪选出圣女。
平白无故错失一次机会的塔拉有点想骂娘。
小敏离开前被允许与她们告别,塔拉早就从压箱底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作为雾守,免不了要偶尔兼职些特工的活,随身携带窃听器是基本素养,一年前这枚窃听器也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只是作为防水防汗防干扰无需无线电,声音能直达且电池超耐耗的强尼二最新发明,用在一个连彩色电视机都没有的年代似乎有些浪费。
塔拉知道小敏有一对珍珠耳环,每逢重大场合她一定会戴上,便趁大家抱在一起掉眼泪时悄悄潜进她的房间打开首饰盒,将米粒大小的窃听器粘在珍珠上,再用幻术掩盖,完美。
“塔拉?”
“怎么了?”塔拉笑意吟吟,面上没有半分慌张,仿佛她只是进门借根发绳。
过于坦然的态度成功堵住了美子的嘴。
塔拉施施然离开,看见小敏眼泪水就哗啦啦往下流,哭的像真的似的,完全无视掉美子探寻似的眼神,这种时候就要装傻,露出破绽可就不好处理了。
小敏离开后,塔拉就借着困了的名义回房间躺着,翻找出耳机,迫不及待戴上,声音便从耳机里传来。
只有哗哗的水流,偶尔有一两声急促的蝉鸣,估计是在洗澡。
类似白噪音的动静让塔拉渐渐犯困,每当快要睡过去时她就狠狠掐一下自己的脸,没两分钟又开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