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塔拉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这里被鬼侵占,不是吃人的恶鬼,而是日本电影中特有的吓人女鬼。
天花板一个,墙角一个,井底一个,她床边还躺了一个……哪哪都有人,然后她就被善逸肮脏的哭声吵醒。
“哇!!爷爷!!爷爷!!爷爷!!”
“废物别扔下我!!”
狯岳的声音也有一点善逸化,似乎是被传染了。
“大晚上吵什么吵!明天还要训练!”慈悟郎骂骂咧咧的出现,假肢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急促。
“有鬼啊!哇啊啊!”善逸似乎哭了。
“离我远一点!”狯岳很烦他。
塔拉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她这次可没用幻术,估计善逸是被山里的狍子或者其他小动物吓着了。
她用枕头捂住耳朵,烦躁的翻身,正对上一双带血的大眼睛……
“啊!!!!”塔拉是真的怕了,谁猛一转身对上伽X子的眼睛不害怕啊。
她手脚并用滚出房间,躲在慈悟郎身后,和狯岳善逸抱作一团。
慈悟郎好歹是见过大风浪的,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三人就像刚出生的小鸡跟在身后,还没走出一米,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塔拉的房间里爬出一个女人……以非常诡异扭曲的姿态从里面爬出,满身鲜血……
“啊!!!!!”三人的尖叫声仿佛在强\\奸慈悟郎的耳朵。
其实他也被吓得浑身震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这个女鬼身上有熟悉的感觉,而这感觉……
慈悟郎走到女鬼面前,抬起假肢,狠狠贯穿女鬼的脑袋,女鬼如烟雾般消失。
“哇——!”善逸和狯岳同时发出惊喜的叫声,这就是前鸣柱的实力吗?
女鬼消失的同时,塔拉也有点奇异的感觉,就像心里空了一小块似的,只有在幻术被人破除后才会出现!
“后面还有!”狯岳又猛地叫了出来。
这次不用慈悟郎动手,塔拉自己就把幻术解除了。
“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去睡觉。塔拉,和我来。”慈悟郎盯着她的脸,黑暗之中眼睛却亮的吓人,像发动攻击前的鹰隼,目光充满了打量,“我有话要问你。”
塔拉面色严肃,缓缓点头。
“就、就我们两个?”善逸有些犹豫,在原地磨磨蹭蹭,看看狯岳又看看慈悟郎,狯岳也是一样的反应。
两个怕鬼的人睡在一起并不能对胆子有任何加成,甚至会让气氛紧张一百倍,这种时候就该死活赖着慈悟郎。
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狯岳还扭捏着不肯行动,善逸已经抱住大腿哭了:“爷爷!我不要一个人呆着!”
狯岳紧抿双唇,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黑乎乎的房间如吃人的巨兽般瞪着他,纠结片刻还是和善逸站在同一阵营,只不过还没堕落到抱住大腿哭,只是干硬的说:“我也不要一个人呆着!”
慈悟郎被他们缠的没办法只得带着两个拖油瓶回屋睡觉,对塔拉说:“我们就睡在隔壁,有事喊一声。”
塔拉点头,哪怕刚才的事情由她而起,想到那些女鬼也忍不住心里发毛。
这么一番闹腾,塔拉也彻底没了睡觉的念头,躺在被子上思考。
她只不过是做了个梦,醒来却发现梦都成真了,万一哪天梦见这里被烧或者被迷之生物灭门……
呸呸呸,不要想那么不吉利的事情。
塔拉眉头深锁,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下弦一的血鬼术确实让她变强不少,但这多出来的力量似乎还有些后遗症啊。
她猜测应该是‘消化’的不太完全的缘故,之前她的幻术卡在瓶颈期一直不能更进一步,现在猛然超出许多,还不能完全掌握,以至于睡梦中无意识放出了幻术。
这种还算好的,万一放出的是有型幻术,雷之呼吸一门都要扑街。
就在她深思烦恼时,隔壁的善逸和狯岳,一个挤在慈悟郎左边,一个挤在慈悟郎右边,大眼瞪着大眼,充满戒备,充满惊恐。
“你们两个离我远点!”慈悟郎额角青筋直跳,大夏天被两个浑身冒汗的人形火炉挤在中间可不是一般的热。
“可是我好怕啊!”善逸哭的眼泪鼻涕直流,慈悟郎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
“不要把鼻涕蹭到我的枕头上!”慈悟郎骂道,“都说了没事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出息!”
狯岳始终没吭一声,只紧紧挨着慈悟郎,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环顾四周。
“可是真的很恐怖!”善逸嗓门越来越大,“师兄也看见了!师兄你也看见了对吧!天花板上的红衣女人!”
狯岳回想起那个诡异的笑容,脸都白了,又往慈悟郎的方向挤,善逸也往爷爷身上挤。
慈悟郎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干脆站起朝他们脑袋上一人敲一下,训斥道:“这么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斩尽天下恶鬼!你们还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狯岳就和善逸紧紧抱在一起,两双大眼睛死盯着慈悟郎身后,嗓子眼里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