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过后,被慈悟郎打的鼻青脸肿的善逸和狯岳乖乖挥刀,再也不看对方。
锖兔和塔拉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见了一丢丢无伤大雅的敌意,或者说是不服输的攀比心。
毕竟同是最大的弟子,同是师父口中“不可多见的天才”,一起训练时难免会暗自较劲。
塔拉发现水之呼吸的训练方式与雷之呼吸有很大不同,雷之呼吸讲求速度,慈悟郎对体力和下盘的要求很高;水之呼吸却更加需要“心”的力量,听起来很玄幻,但不调整好心境很难学好水之呼吸,像狯岳那种脾气偏急躁或者善逸这种怂包很难领会其中的内涵。
而且水之呼吸有十型,雷之呼吸只有六型,塔拉开始怀疑雷之呼吸到底是不是最难的一门呼吸法,果然被爷爷骗了吧!
不远处,站在一起聊天的两个师父——
“桑岛,你的弟子,塔拉。”鳞泷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说道,“感觉非常敏锐,是个可造之材。”
慈悟郎闻言心里非常得意,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天天就想着偷懒!你别夸她。”
“这个孩子是哪里捡来的?”
“花街,应该是被父母遗弃后误闯进去,当时她差点被老鸨骗走。”
鳞泷没回话,似是在思考。
“怎么了?”慈悟郎非常了解这个同僚,哪怕他天天戴着这个破面具也大致能猜到他心里想些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房间里的血的味道与她身上的味道不同。”他隔着面具扫过六个半大的孩子,哪怕最为懂事早熟的锖兔也不能摆脱这个年纪特有的轻狂,只有塔拉的眼神与任何人都不一样,“她是个有很多秘密的孩子。”
听出鳞泷话语中的提醒,桑岛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相信塔拉。”
水呼与雷呼的对战很快开始,对方派出锖兔,塔拉原本以为慈悟郎会用田忌赛马的战术,已经做好让下等马善逸出击的准备,慈悟郎却把她喊了出来。
塔拉疑惑的看着慈悟郎,用眼神询问他‘爷爷,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和他说了田忌赛马的故事。
可惜慈悟郎不是非胜不可的田忌,虽然他也很想赢,但他更想测试一下塔拉的实力,从踏入选拔赛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生命便如水中的浮萍般,能善始善终的没有几个,而实力是活命的最佳保障。
两人走到空地中央,互相鞠躬表示礼貌,摆好架势,出击!
“塔拉之前被鬼掳走时发生了什么?”鳞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
塔拉被鬼掳走并在不知名的地方囚禁了一年,这件本该很轰动的事却没多少人知道,除了当事人实弥便只剩下几位柱和鬼杀队首领,这件事被人为的压下去了。
“据她说,鬼用美食和珠宝诱惑那些女孩子留下,饿了就杀个人吃掉。”慈悟郎刻意隐去她因为下弦一而幻术进步的事,“还有夈野,你还记得她吗?她也在里面,为了保护塔拉和不死川变成鬼,被现任岩柱斩首。”
“……那个孩子,天赋很好。”
“是啊,当年她本来是我的继子,半次郎硬是以‘既然使用风之呼吸就该做风柱的继子’为由,把她抢走了。”
提起往事,慈悟郎无限感慨。
二人不再言语,年轻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难过,不管是前任风柱夈野美子还是早已逝去的前前任风柱,这些本该大放异彩的鲜活生命都在无声无息中陨落。
空地中央对打的大弟子们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奇怪气氛,锖兔原本以为塔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应该很好打,结果她的速度快的惊人,连抽刀的动作都看不太清,只能靠感觉勉强阻挡。
而塔拉本以为按自己的实力,揍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应该很简单,结果这个小屁孩力气贼大,差点把她的刀打掉。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去参加选拔?”慈悟郎突然问道。
“明年,义勇和锖兔一起,有个伴我也能放心些,真菰还要再等几年。”鳞泷的言语出现一丝不舍,又很快被掩盖。
慈悟郎知道他的弟子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通过选拔,基本去一个死一个,这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鳞泷之前是水柱,本身实力就摆在那,他挑的弟子又大多天赋出众,按理说不可能通不过选拔赛。
“再过两年吧,”慈悟郎开口,心中有些不忍,他之前的弟子也全都殒命,在一次任务时全部惨死于上弦鬼的手中,据说是上弦四,他盯着身姿矫健的锖兔,确实很强,但和他之前最优秀的弟子比起来差远了,“现在还不行,正好我打算两年后让塔拉参加选拔赛,他们可以一起结伴。”
“……”鳞泷知道他是劝自己留住弟子,结伴什么的只是幌子,不过还是有点心动,说,“我考虑一下。”
聊天的间隙,那边已经打完了,锖兔险胜,塔拉失败了,臭着张脸回到善逸旁边,看都不去看锖兔一眼。
竟然输给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真的超让人不爽啊!
鳞泷看一眼塔拉,对慈悟郎说:“她本来可以更强。”
言下之意,你对她心太软了。
慈悟郎叹气,他有时候看见偷懒的塔拉也很想狠狠她拉一顿,但总会用‘她幻术比别人强,剑技可以比别人弱一点’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