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鳞泷先生的国文课正式开课,塔拉这才发现善逸和狯岳的文化水平有多差,连最基本的假名都不会写。
于是,他们两个被留堂了,塔拉和水之一门的三人享受下课后的自由时光。
塔拉按照约定,提着钓具带他们去河边钓鱼:“鲑鱼的话要去另一边的半山腰,我们走快点的话能赶在下山前回来。”
“要在谁下山前回来?”义勇问道。
“太阳。”塔拉指着还算热烈的阳光,“爷爷说桃山经常有鬼出没,夜晚绝对不能私自外出。”
她当年就是晚上出门被童磨抓了。
锖兔下意识摸上腰间的日轮刀,鬼杀队现在还不会专门为他们打造日轮刀,他们的刀都是师傅用剩下的。
在去钓鱼的路上,锖兔和她攀谈起来:“塔拉你也是被收养的孤儿吗?”
“算是吧,不过在爷爷之前我被另一个家族收养着。”塔拉回道。
“家族?”
“咳,总之,我是个孤儿。”塔拉面色很淡定,丝毫不因为孤儿的身份难过。
“我们也是孤儿。”义勇回道,想到茑子姐姐心情开始低落。
锖兔伸出并不算大的手掌在他略显毛糙的脑袋上用力按了按,“像个男子汉一样挺起胸膛!”
“你很喜欢吃鲑鱼吗?”塔拉转移话题。
“对!鲑鱼萝卜非常好吃!”义勇眼睛冒出了光,“我会做!我可以做给你吃!我做的鲑鱼萝卜比鳞泷先生还好吃!”
“是是是,你做的最好吃。”锖兔连忙拦住激动过头的他,转而问塔拉,“你最喜欢吃什么?”
“红酱意面吧,不过好久没吃了。”
“从来没听过呢。”义勇回道。
“锖兔你呢?”
“我都行。”锖兔自幼就是个好养活的孩子。
“总有一些特别喜欢的吧。”
“没有,”义勇已经先回答了,“我偷偷观察过,锖兔不管吃什么都会露出很幸福的神情。”
“没事不要偷看我。”锖兔扯着他的脸颊威胁。
“你们关系还真好啊,像我家那两个不争气只会吵架。”塔拉叹气。
“我觉得狯岳不喜欢善逸。”义勇很直白的说道。
“不要说这么失礼的话,他们的关系和我们一样。”锖兔怕他惹塔拉不高兴,连忙解释,“他没有恶意的。”
塔拉叹气:“他说对了,狯岳确实不怎么喜欢善逸。”
“为什么?”锖兔很疑惑,自幼便富有正义感的他并不能理解狯岳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小师弟。
“嫉妒。”义勇又开口了,“其实刚到鳞泷先生这时,我有时候会因为他对你过于关照而生气。”
“鳞泷先生明明更关照你。”锖兔立马反驳。
“当自身没有安全感时便会格外在意他人的看法。”义勇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联想到狯岳的身世和他来之前做过的事,塔拉突然明白了什么,看来用幻术吓他治标不治本,还得来一场深刻的心灵教育才行。
因为闲聊,他们已经比预定的时间慢了一些,不由得开始加快脚步。
盛夏时节连一丝风动都没有,除了恼人的虫声便只剩下他们略显粗重的呼吸。
塔拉把钓具一扔,说:“我去那边抓鱼。”
这种季节就该在水里泡着,脱掉鞋子袜子羽织,塔拉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穿这么厚。
空气中青草的味道更加浓郁,锖兔在看见塔拉白嫩嫩的脚趾时就红着脸转过头,欲盖弥彰似的对义勇大声道:“开始钓鱼了!”
满脑子都是萝卜鲑鱼的义勇早就支好了钓鱼竿,坐在河边,面色平静眼神狂热,还不爽的说:“你的声音太大会把鱼吓跑的!”
锖兔固定好钓具后,靠坐在阴凉的树底下休息。
微风吹来,树影摇晃,日光清澈,空气越发的安静,锖兔倚在树下昏昏沉沉的看着不远处,斑驳的光影在他脸上变幻,像池塘里的鱼游动的轨迹。
塔拉在水里玩了会儿就上来了,义勇怕她把鱼吓跑连忙用手势让她走开,塔拉翻个白眼,光着脚走到锖兔身边,蹲着看了会儿,发现他睡得很沉,便也靠在他旁边闭上眼睛安睡了。
“锖兔!塔拉!快醒醒,要下雨了!”
塔拉睁开双眼,天已经阴了下来,山风呼啸,乌云沉沉,夏雨转眼就要下了。
她连忙站起,推醒还有些迷糊的锖兔,说:“快回去!天要黑了!”
乌云翻腾,隐隐滚动着闷雷,塔拉眉头紧皱,心想:你妈的这种时候可千万别出事。
密雨登时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惹人心烦,原本干燥顺畅的山路变得难以行走,闷热的雾气让空气变得稀薄,视线严重受阻。
“等一会儿!好像不是这条路!”塔拉拉住他们的袖子,滂沱大雨阻碍了她的声音,“先找地方躲躲,等雨停了我们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