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很晚了,塔拉又饿又困,吃饭时脑袋差点埋进碗里。
义勇扒拉着碗里的饭,还不忘叮嘱鳞泷:“鳞泷先生,我的鲑鱼记得放进水缸里养着,我明天要做鲑鱼萝卜。”
“好。”鳞泷低声应道,贴心的没有把他的鲑鱼早就因为缺水干死的事实说出来,明天早起去集市多买几只鲑鱼吧。
“我钓了十五条,能吃很多天。”义勇的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
“我们吃了三条。”锖兔打个大大的哈欠。
那就买十二条。鳞泷先生在心中记下了。
塔拉吃完最后一口饭,整个人几乎是飘进屋子,看见柔软的被窝就一头栽了进去,蓬松干燥温暖,配合着外面的雨声,她几乎沾到枕头就睡了。
次日,义勇满血复活,锖兔和塔拉发起了高烧。
桑岛下山请医生,鳞泷把塔拉搬进锖兔房间,两个病患待在一起方便照顾。
义勇很担心,和他们说了小时候烧坏脑子的隔壁邻居,惹得善逸嗷嗷大哭:“姐姐!你不要变傻子啊!”
说完脸蛋被塔拉一把掐住,唇色发白满眼红血丝的塔拉从被子里支起身体,声音沙哑干涩:“再嚷嚷我先让你变成尸体。”
善逸立马噤声。
塔拉威胁完善逸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迷糊之中,桑岛和鳞泷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为什么隐没有把他带回鬼杀队?鎹鸦呢?”
“死了……被鬼……伤得很重,要不要联系……?”
“……一起治疗,……这样竟然还活着……”
“这是稻吉的弟子……”
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塔拉皱起鼻子,开始乱滚:“爷爷……闷……”
慈悟郎怕她被风吹到,只敢给窗户开一条小缝,塔拉已经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这么浓郁的血腥味让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长大后的实弥,悲伤的神情,暧昧的话语。
“鳞泷先生……好臭……”锖兔也发出了抗议,屋内的血味太重,他有些喘不过气。
鳞泷和慈悟郎只得给他们加被子,再把门和窗户打开,所幸现在还是夏天,虽然昨晚刚下过雨,但温度降的并不是很厉害。
塔拉醒一下睡一下,各种各样的梦境交织,让她睡得无比疲惫。
“别动。”不死川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塔拉睁开干涩的眼睛,看见实弥熟悉的脸,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死川的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渗出一点血迹,浓重的草药味从他身上传来,
“实弥……?”塔拉轻声询问,声音还是干涩沙哑。
“我叫锖兔。”锖兔同样干涩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塔拉转过头,确定他在说梦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做梦还能聊天的大神。
塔拉转回去看着实弥,他还在睡……不知道睡觉还是昏迷,总之他没有意识,眉头皱的很紧,呼吸比她和锖兔都要粗重,似乎是伤口太疼了。
塔拉注意到他胸口的位置结了一层厚厚的痂,那是他替她受的伤,现在还没好吗?
她的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了长大后的实弥,那个实弥身上几乎被疤盖满了,到底是受了多少伤啊……
她记得实弥和锖兔同龄,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加入鬼杀队啊,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
浑身一阵阵的发热,塔拉很快又睡了过去,莫名有些想哭。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鬼灯悄无声息的出现,蹲下,用手测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淋了场雨就病成这样。”
小白撅着屁股往塔拉被窝里钻:“没关系,让我用我的体温为塔拉大人退烧,毛茸茸的动物可以治愈一切。”
“小白,出来。”鬼灯把他扯出来,“别把她吵醒了。”
小白失望的垂下尾巴,随后又开始兴奋:“鬼灯大人,这个塔拉能不能改变命运?”
“不知道。”鬼灯实话实说,“命运的齿轮一直在变,最后的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小白心疼的舔了舔她的脸,又去看实弥,歪着脑袋说:“我觉得旁边那个肉粉色的小哥和塔拉更加般配,都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说不定塔拉最后和肉粉色小哥在一起了。”
“不会的。”鬼灯笃定回道。
锖兔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一直说话,特别是那个小孩子的声音,又扁又尖,听的他一阵烦躁。
不爽的睁开眼睛,如果是雷呼家那个最小的孩子,他一定要把塔拉喊醒,好好教训他一顿。
然后他对上了小白黑溜溜的双眼。
“狗……会说话……?”锖兔瞳孔地震。
“哎呀。被发现了。”小白迅速后退,退到鬼灯身边,一鬼一狗如烟般消失。
“我在做梦。”锖兔坚信自己还没睡醒,“我一定在做梦。”
他把脑袋蒙进被子,很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