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宅和瑞和楼本就相隔不远,平日里都是迈着腿便走了,哪有要坐马车的道理。吴承远不过是怕关明溪被轻视了,奉恩侯府有的,他吴家也会有。
至于善王那样的人,本就不是什么上好的姻缘,性子不好,又是要争抢那九五之尊之人,将来定是妻妾成群,委屈的还是自家二娘。
这样想着,吴承远又松了一口气,幸好二娘终究是回了家。
关明溪却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她没心没肺倒是对吴家几人都诚心诚意,难不成是装的。
关明溪瞧着自己爹爹神色复杂,便轻声回道:“不回。听说还来了几位大人?兴许商议朝事,不必在意。”
她瞧着碗中的玉米浆,净手后捏了捏,时辰还不够,便又覆上。
吴承远不知要说些什么,便止了话头。
屋内其余几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儿也不敢出,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瑞和楼百年老字号,朝中大臣倒是接待不少,只这出宫建府的王爷家中都有照顾膳食之人,鲜少出府进食,又不年不节的,谁也拿不准他是何意。
别人想不通,关明溪自己也想不通,她也不愿去想。
雅间中,马安放下筷呷了一口茶,那几人见此也跟着放下筷子,自顾自抹了嘴。
马安带头,走到李衡辞跟前停下,双手抱拳弯着腰:“王爷,还请吩咐。”
李衡辞挥了挥手,叫他们免礼,眼底多了一分狠厉:“昨日边关来报,那些金人伪装成商贩,手中还有路引,这路引又是从何得来?”
外来之人入京中,没有路引万万不能进城,更何况是胡人打扮的商贩,寻常便要多加查探。
几人一听,心底直犯嘀咕,是哪一处出了错?要说那城门守卫,属于皇城司管辖,要是真如善王所说,那便是皇城司中有人通敌。
这通敌的帽子要是扣了下来,脱层皮都是少的,恐还要连累九族。
马安自是知晓其中利害,这时便也率先出了头:“臣应当自查。”
皇城司上下五千余人,一层一层关系密切,大多都是幼时收养捡来的孩童,这样的人官家才放心重用。
就连马安这样的人,即便与先皇后有所渊源,他也聪明地知晓避免把柄。
皇城司之人,官家重用,明面上清白得很,可要是真的暗地里做出通敌一事,要查定是难上加难。
所以,“自查”二字说来轻松,却并不是那样容易,其余几人已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李衡辞漠然点头,又问道:“康王那头近日可有动静?”
“并无,康王整日招猫遛狗,要么就是吃酒捉蛐蛐。”
这几日皇城司的察子特意在康王身边绕了一绕,康王手下不怎么干净,是众人心里不可说的秘密,毕竟官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只有善王李衡辞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叫了去监视。
李衡辞问完了话,便让他们几人退下。
指了逸风说道:“去容纯公主府,问问兰瑶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儿。”
逸风不解,却朗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