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众人张口,便带着妆匣往西厢房去。
巧儿跟在后头,说道:“娘子撒谎。”
“别说善王,就是容纯公主你也绝不会央求她替你买胭脂。”
关明溪睨她一眼:“你这会儿倒是聪明。”
“那娘子为何要收下善王送的胭脂,要知道,这胭脂可不能乱送,常常是送给心仪之人的。”巧儿侃侃而谈,关明溪脸色一沉,还没想到这茬。
“好了,你要是闲来无事,便去读书。”
“娘子,这都几时了还要我去读书?”
巧儿心绪被扰乱,还以为关明溪真的要她去抓了书本识字,什么善王瞬间抛去了九霄云外。
第二日因着中秋残留的氛围,街市上依旧比往常热闹些。
兴许是母女连心,一大早潘四娘用膳时便和关明溪提起及笄一事,问她可有喜欢的布料,这会儿得去铺子里买上。
还需让人来量了身形,才好做好合身的衣裳。
还有那及笄之日必须要用上的步摇、头花、胭脂水粉……样样都不可缺。
寻常人家及笄可大可小,吴家就这么一个姑娘,自然不会亏待了去。
宴请宾客的册子也得开始备上,潘四娘絮絮叨叨说了半晌,问关明溪有何要求,她也说不出来一二,便道:“阿娘看着操办便好,也不必太过隆重。”
“这话说不得,女儿家一生两个日子最重要,一是及笄,二便是成婚。”潘四娘此话一出,关明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她下一刻便道:“你嫂嫂她那家中小弟,人品学识都不错,现下在太学读书你也知晓的。”
“上回你嫂嫂让你们两人见过,只可惜被那善王搅了局。阿娘便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昨夜李衡辞送的胭脂,让潘四娘长了个心眼,实际上关明溪回家这几月,明里暗里说亲的不少,不过言辞间难免有贬低之意,只说你们家二娘长相不错,却是被王爷退过婚。
一些难缠的媒婆讲话更是难听,就差将关明溪贬低到尘埃里去。
即便是潘四娘这样脾性好的人,也气得将人轰了出去。
潘四娘倒不觉得退过婚又如何,说起来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纸上婚约罢了,要是真的二娘成不了婚,她吴家养个姑娘还是养得起的。
最重要还是想听听二娘的意思,当初是觉得徐彦之是个可靠的,两家能亲上加亲,也不至于让二娘受了欺负。
只是现下徐家恐怕成不了了,可若是关明溪有意,也不是不能再牵线搭桥,两家人一起坐着吃个茶,也就熟悉不少。
说起来日子还长,可下月关明溪及笄后,只怕来说亲的人更多。
有家境殷实的如同瑞和楼一般,却是家中正妻之位早就没了,二娘难不成还要去给人当妾?有的人却是家中寒酸,这样的人家吴家没有看不上的意思,吴家赚的银子也不少,接济一番便可,只是好吃懒做,潘四娘也实在是看不上眼。
便是当初给吴岩禄相看妻子也没有这样为难,到了二娘这里,头发都掉了不少。
关明溪端着粥水一口一口往嘴里吞,直喝完抹了嘴才道:“这姻缘想来也需要两情相悦,阿娘不必担忧。”
这幅说辞便是将徐彦之给拒了。
潘四娘心下惋惜不已,又道:“那善王你又作何处置?为娘听人说,今年翻过去他可就二十了。”
关明溪愣了一瞬:“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