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一句:“王爷和公主可是活招牌,他们用过膳食,多少人挤破了头也要来咱们这吃点东西。”
瑞和楼本就在京中名气不小,所以这话没让吴承远心里头舒服些,嗓子闷闷地呵了两声:“你?这丫头,还偏帮着外人。他们宫里人都一个德行,就你傻。”
容纯公主还好,吴承远对李衡辞一直带着些敌意,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关明溪见劝不动,防止引火上身,便同德厨说话去了。
小伙计拿了食单来寻关明溪,指了上头几道菜,又道:“王爷说请二娘亲手沏壶茶。”
吴承远听了吹胡子瞪眼:“二?娘你?歇着,我?来给他做。”
“无?妨,沏壶茶而已。”善王记着上回关明溪让巧儿给他沏茶,这次好不容易逮了关明溪服软,难免有点得寸进尺。
关明溪也不计较,拿个茶壶倒了热水温具。
“二?娘,你?有把柄捏在善王手?里?”吴承远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想通其中关节,便有此一问。
关明溪没敢看他,爹爹虽然嘴里说要和关子茹断绝父女关系,可吴家人心善,养在跟前这么?些年,最?后落了个流放的下场,已是人黯然神伤。
“我?能有什么?把柄?您常说做人要心胸开阔,我?与善王又无?深仇大恨,往日是我小人之心,这会儿想通了。”
这时德厨也乐呵呵笑着:“咱们二?娘待人向来温顺。”
茶具已经温好,关明溪放一把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后叫了小伙计送去。
这时瑞和楼陆续来了客人,吴承远手?里头忙着,便没再过问。
关明溪看了一眼食单,上头写着烧鹅、燕窝鸡丝、山药红豆糕、蘑菇菜心还有一道三鲜汤。
楼上也不甚太平,李兰瑶孤身等了许久,见李衡辞眼带笑意而来,便质问道为何将她扔下。
“你?可还记得关子茹?”
“提她做什么??我?倒是当初瞎眼,以为她是个好相处的姑娘。”李兰瑶拿手撑着下巴,不大爽快。
容纯公主从不沾惹朝政,当初侯府嫡女失手杀人,她还是在官家嘴里听见的。
“关子茹在流放途中被人救下,二?娘机缘巧合下得了消息,便亲自去查探。”
“被谁救了?”
“你?说这京中还能有谁和我?过不去?”
李兰瑶脑中蹦出个名字来,立刻捂了嘴没敢再说,她望了一眼门外站着的逸风身影,悄声道:“他们母子巴不得将我?们兄妹不好过,要我?嫁给那残疾的外姓王爷!这会儿救了关子茹要做什么??”
官家和李兰瑶提过一句,虽说没有直接下旨,可叫李衡辞越发上心,曹皇后过问子女婚姻,在官家面前便是德贤,又能替官家收拢人心。
说起来不过是个公主,又怎比得了他的野心。
李衡辞一个眼风扫过来:“有我?在的一日,量他们也不敢作践你。”
“我?倒是盼着七哥……容纯嫁谁都无妨,只是不能给他们母子当垫脚石。”李兰瑶如何单纯也是公主之尊,自然清楚其中利害。
“你?身边侍卫众多,我?现下反倒更加担忧二娘,关子茹心术不正,又有大哥在背后推波助澜。”
李兰瑶神色一黯:“七哥的意思是,他李誉满要对二娘下手??”
情急之下,“大哥”也不叫了,直呼康王其名。
“二?娘之前被金人尾随,我?便挑了她及笄的日子请旨,被驳了不说,反倒让二娘误会。”
恰好与李兰瑶姻亲一事?前后脚,关明溪又被关子茹先入为主,左右了想法,一来二去李衡辞平白被误解。
不过他也是近些日子才想起来,为何那日关明溪会使了性子。
只是现下再提,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兰瑶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七哥不是轻易放弃之人,说什么?避嫌,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
李衡辞轻咳一声,将这话带过:“你?在宫中言行多加小心,曹皇后也不是个善茬。”
“我?见着她便口口声声喊皇后娘娘,步步都不敢错,就怕被拿捏住了。”李兰瑶总归是找到了为何总觉得提心吊胆,想来两方之势越靠越拢,也不知哪一日便起了干戈。
“勾当官马安是个信得过的,你?若是有事?,寻他也可。”
“七哥?”
眼看着十一月快过去,李衡辞还未将金人一窝端了,官家也暗中施压几次。
金人下落倒是不难,难的是康王与他们勾结的证据,所以李衡辞才一直拖着,迟迟没有动手。
“你?要是闷得慌,便邀了二?娘去吃茶看戏都使得。”
容纯怔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