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眼睛去?看李兰瑶,可人?家没打算帮着她说话,冷了脸坐着。
侍女端了茶水来,吴凤音为了缓解不?自在,起身接过放在桌子上倒茶。
她这样的身份,倒的茶自然也是给公主倒的,采香替容纯接过后,她便道:“先给二娘。”
吴凤音眼睁睁看着她亲自倒的茶水,让关明溪下了肚,气得?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
关明溪恍若未闻,还道这茶香得?很,十成十是新茶。
冬日里困顿,李兰瑶捧着热茶都想?打盹,偏偏吴凤音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关明溪。
她又换上了那副无?害的笑脸:“明溪,可有拜过菩萨?”
“自然是拜过了。”
吴凤音顿了顿:“那便好,让菩萨保佑你?才是。我听说那人?流放途中被?人?救走了?”
她说完又觉不?对,急忙掩了口:“也不?知?是真是假,我随口一说罢了。”
被?流放的,又同关明溪有关系,除了关子茹还会有谁。
吴凤音此举不?过是为了膈应关明溪,换句话说,关子茹是被?关明溪“害”得?入了牢里,还落得?个流放下场。
要真是逃了,关子茹第一个便是要找关明溪算账。
关明溪想?听听她知?晓些什么?,便道:“不?知?,说来听听?”
李兰瑶得?了眼色,也小声附和道:“本公主也不?知?。”
吴凤音最喜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一个是当朝最受宠的九公主,一个是跌落凡尘的名门之女,这时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于是她便压低了声音:“我听爹爹提起的,关子茹跑了,官家气得?不?行?,说是骂得?关侯爷大气儿都不?敢出。”
她瞪着眼睛,生怕两人?不?信,又道:“官家没空搭理一个罪女,将气撒到关侯爷头?上便没再管。”
“再如何,也是恶意伤人?的罪人?,怎能说不?管就不?管?”关明溪缓慢道,有些不?敢置信的意思。
“不?说官家案上的折子有多?少,光是皇城司的察子密报,官家便忙得?脚不?沾地。”
吴凤音说着抖了抖衣衫:“公主难道不?知?,京中近来有金人?出没,之前善王还遇了险。”
关明溪倒没想?到她知?晓这样多?,便又问道:“金人??派了侍卫去?抓便是。”
“呵呵,你?倒是说得?轻巧,还是脱离这朝廷太久,金人?为非作歹野心极大,还不?是想?将咱们……”
吴凤音将到喉咙的话都咽了回去?,吃了一口茶才敢对上容纯的眼,好在容纯并未觉得?有所?冒犯。
关明溪也慢慢呷了一口茶水,杯盖碰着杯口轻轻摩擦着:“姑娘恐怕是在说笑。”
要是换了别人?,兴许吴凤音能听出来这是在故意激她,可这是关明溪,她一直视作攀比对象说的话。
“你?还不?信?那我便告诉你?,官家现?在属意我为善王妃的人?选,而我爹也得?了风向一个劲儿的倒向善王,为的便是那金人?。”吴凤音越说越得?意,像是善王妃的头?衔唾手可得?,不?日便要成婚一般。
她这话,莫说容纯不?明白其?中缘由,便是关明溪也当场怔愣,前因后果根本连不?到一起去?。
定国公不?必关侯爷,沉稳不?少,也深得?管家的心。
当年要是没有关明溪,兴许这善王妃的赐婚,还真会落在吴凤音的头?上。
关明溪伸头?超前探了探,声音放得?极低:“姑娘的意思是……定国公也站在善王身后。”
吴凤音也压了压嗓子:“金人?作乱,你?当为何?天?子脚下都敢如此猖狂,你?以为……”
“是康王?”
吴凤音眸子忽地缩了缩,伸出食指指着关明溪的额头?,颤颤巍巍道:“你?……你?如何得?知??”
定国公坚定支持善王一派时,便唤了小女吴凤音在书房,将其?中缘由同她细细说了一番,嘱咐她定要拿想?下王妃之位。
吴凤音对李衡辞本就有心,只是前几月听说他对又朝官家请旨,那份心思也歇了不?少,这下被?定国公一说,心中被?熄灭的火苗又熊熊燃烧起来。
想?她被?关明溪压了这么?些年,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差了一截,事事都不?如关明溪,这会儿有了爹爹撑腰,腰杆都硬了许多?。
康王勾结金人?,若是查出来了,他身后党羽没一个逃得?过;若是没查出来,明眼人?也知?道,李衡辞不?会善罢甘休。
定国公无?意间得?知?此事时,在厢房内枯坐了一夜,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博弈总有输赢,康王和善王势不?两立。
吴凤音算不?得?多?嘴,这话藏了许久,从未和他人?提起,今日遇到关明溪昏了头?脑,这下吓得?冷汗涔涔。
屋外传来脚步声,几人?止了话头?。
听得?外头?小沙弥说话:“施主可是徐娘子的家人??徐娘子方才摔了一跤!”
作者有话要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