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你要换上位者何其简单不过是拉下马换个人而已。你可换得了这羌笛辽阔荒凉的土地可换得了这些蛮夷人可换得了他们的信仰和领域。换一人易换千万人难。难道还能将他们杀个干净。自然是要做出让步的。”
李翰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这么一来连连征战不就成了笑话。如果不议和就要有人管理羌笛人可这些没有教化的野蛮人有那么好管理吗?听调不听宣白白浪费资源不说还收不上赋税简直就是坐守围城含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已经想好了?”
“尚未。我只是核算了一下我军的伤亡人数几乎去掉了四分之一余下的人手几乎不能抵挡得住余下的蛮夷。加上长途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若是长久坚持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利益权衡之下做出的最优选择。”
“可议和不过……”
李翰和韩金世商谈了议和的条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夜韩金世让李翰就在此住李翰却说军中走不开。如果有酒定要和韩金世一同喝喝只是行军打仗期间滴酒不沾戒律守得比和尚还要严苛实在无从劝诱。
议和之事和李茂毅商谈了许久僵持之下终于进行。李翰提出的一个要求就是要呼和一族全族为死去的战士陪葬。虽然羌笛王始终不肯松口若是不能护佑臣民他的威信就会一扫而光。可抵不住李翰和韩金世的联军最终妥协。
呼和一族的人被全部押到断头台之时个个面无惧色倒像是为国捐躯恨得李翰想一个个亲手斩杀。小李将军镇守刑场见证了这个家族的灭亡最终会融入这沙漠的尘土之中。
李翰还在收点人马宁柏急匆匆前来汇报韩金世的动态。
原来韩金世竟然在将羌笛的兵丁清点编入长平军的队列之中李翰听完先是震惊后是愤怒若是让他得逞那这次的战果不就全部让韩金世拿走了。连忙找到韩金世理论。
马还没过军帐就看着排着长队的人在长平军立下的招兵点外排队。韩金世莫非是疯了这些可是蛮夷人怎么能收入正规军。
“韩金世你这未免也做得太过分了。这些可都是羌笛人睡觉都想入主我中原的你怎么能这么干这都是些什么事?”
“李将军这么动怒干什么。我不过是在使羌笛的死灰不至于复燃怎么惹得你这么火大。”
“你说说如何不自燃。”
“我想了想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这作战自然是在人手若我们和羌笛王议和必然要不得这些俘虏放回去不过增加了羌笛王的实力。于是我就叫兵士将羌笛的青年人全部收到我长平军的麾下统一管理让羌笛十年之内无将可用。如此一来他拿什么来和我们争。若是他想在西北立足必然要靠我们的力量支持这样一来羌笛就完全附属于我们来他还有什么力气蹦跳。”
李翰咬牙狠狠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一手好算盘。不就是看中了羌笛人体格强壮作战勇猛是天生的战士这才找了个借口收兵。”
“若是李兄也这么干我也不会拦着。只不过……”
韩金世的意思李翰清楚明白若是他没有进城屠戮没有杀了呼和全族羌笛人还有可能降服。如今以来韩金世故意打出不同的口号将两军区分开来用李翰的残暴衬托了自己的宽容如此一来排起长队也正常。没想到李翰一个疏忽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栽在韩金世的手中。一则帮他除掉了呼和全族报了当初欺骗之仇;二则树立了凶名使得自己无法在羌笛立足。这打工简直就是绝了被算计了一套又一套还傻乎乎地陪他议和。韩金世简直就是一只恶魔。
李翰恨得犯了胃疼的老毛病回到军帐看着李茂毅愁容惨淡更加心烦。眼看着韩金世已经将羌笛人都加到自己麾下简直就是明着被打耳光。可再一想凡事有利必然有害羌笛人本来就是我方的敌人就算韩金世做再多的功夫也不会受其他人待见到时候也是烂摊子。可韩金世收拾烂摊子的本事李翰可是见识过了。
那就只有跟他对着干李翰连下了三条命令让宁柏孙豹和一众小将领打着韩金世的名号出去抓人既然不能过了也不能让你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完成计划。
两个人的擂台正打得火热羌笛王却已经肝火直冒眼睁睁看着两个强盗在他的地盘上将他部族之下的年轻子弟全部拐走还美其名曰教化。简直就是可恶至极可也没有还手之力。于是谋臣出了一计不如送上公主与他们和亲以保羌笛兵力不衰。送到韩金世面前他倒是爽快直接就收了也不说是不是答应了。只说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擅自做主但是羌笛王的好意又不能退却只能将公主认做妹妹带回家中再择一门好亲事于她。到了李翰军中别看对面是个白白净净漂亮可人的公主在李翰眼中如同路边的野草应是没留下半点印象直接就回绝了说什么心中已有佳人不能再另寻他人只能推却羌笛王的好意。再打听到韩金世的处理之策简直就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他这是带了人家的兵还要拐带一个公主作为质子从而挟持羌笛王。
不过半月两军已经拆散了三军联合再度班师回朝。
再到邯蝉城李翰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直到望见了林一亭在城墙之上等他才飞也似地狂奔冲上城墙。回去就和叔父说向林伯父提亲到时候叔父给他封了个高高的官职才配得上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姑娘。
爬城墙的时候略微收住了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见到了林一亭却再也压不住了一个劲儿的笑。
林一亭不过微微歪头疑惑道:“知道你打了胜仗也不用开心成个傻子。大帅怕是不敢把这件差事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