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将军故作迟疑道:“臣曾闻得世上三大不可原谅之仇杀子之仇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为人子女怎能见得父亲惨死而无动于衷。为人臣子又怎能忍主公蒙受屈辱。如今不察难道等候来日世人戳脊梁骨吗?夫人心中难道没有疑惑?”
胡夫人心中虽然赞同他的说法可看了一眼李宣盛又低下了头。
黄思忠见夫人没有意见连忙递了个眼色给枫思城枫思城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走到灵台之后。还未动手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怒喊的哭嚎声。
“何人敢动我等主公的遗体?”
一帮臣子已经飞速跑进灵堂一个个愁容满面盯着枫思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枫思城自然不能与这么多人抗衡退到台后。
一个老臣站了出来压着怒火冲李宣盛作揖道:“大帅今日的大日子少帅怎能允许他人在灵堂之上胡作非为。”
李宣盛瞄了一眼这些人心中纳闷现在为时尚早他们为何得到的消息急匆匆就赶来阻止。帅府之中还有透风的墙不成。
黄思忠抚须大笑带着丁点哭腔越觉得凄凉道:“胡作非为墉大人可是在代指老臣昏聩不明事理来大帅的灵前添堵?”
这人瞥见了黄思忠脸上颜色已经变得狠戾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似有不满道:“黄老将军跟随大帅几十年出生入死早已成为众人楷模我等又怎敢质疑。只是今日这位后生晚辈无名无份又非我荣城将士为何在此?”
原来在这儿等着黄思忠看着墉大人他不是武将未曾涉足军营更不知道军中事物又怎知道枫思城不是荣城官兵中的一员?
“这位?诸公是对思城有戒备之心?”
另一位武将站了出来道:“这个人我可认识。当初河西之战时他曾带着王仁的兵马将我兄弟斩于马下又杀我西川数名将领此仇不共戴天化成灰我都识得他。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专门乱我军军心。”
众臣本是被拉到此的此言一出看向枫思城的目光冷了几分连着对黄老将军的眼神都充满了质疑。胡夫人也是惊讶目光移向少年郎这就是让宣儿在河西失利差点丧命的那位枫将军。盛儿提起他来先是愤愤不平而后再说却带着几分崇敬最后提起只说这样的人才居然到了王仁帐下简直就是遗憾。再看李宣盛脸色黑了却未做反驳心中对这小儿子又多了几分期待。
老臣道:“这样的敌军将领潜入我西川本就是巡防营护卫不周。如今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少帅难道能够容忍?黄老将军常年在西楚边界不知道也是常理我等却不能让老帅受这样的屈辱。”
底下人附和道:“是呀!也不知王仁玩的什么手段前脚派出使节来吊唁老帅后脚就暗中叫人摸索分明是觊觎我整个西川怎能容贼子猖狂。”
此时众人反对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吵得不可开交。李宣盛不能出面阻止黄思忠也不能枫思城的身份确实尴尬可谁也没想到被这些人给捅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有计划而来的吗?
“今儿还未到时候怎么这么热闹?”
这一声用力极猛震得人耳鸣众人回头看见李翰一身丧服面沉如水一步一顿到了堂前。先是对着大帅的灵堂磕了三个响头才与胡夫人李宣盛众大臣问好。
老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李翰道:“如今小将军来了可要为我等评这个道理。黄老将军带了敌军的将领来大帅的灵前要为大帅解衣。那可是敌人我等不放心定不同意。少将军你真能容忍大帅的遗体遭人玷污。”
李翰抬眼瞧到了枫思城宁柏说得没错今晨恐生事端特意来找他早早地来了没想到竟然赶上了。这十几年未曾见过他一眼就认出枫思城来面容未曾有多大的变化眉眼间多了几分刚毅骨子里透着硬气。
“这位壮士是?”
枫思城道:“在下是先朝镇国大将军枫榭的儿子枫思城。如今无官无爵担不得这位大人口中的敌将。不过这位大人的兄长等确实丧于我手。不过此类人太多我枫某一向不屑记着。”
此言一出那人一蹦三丈高青筋直冒道:“你这狗贼杀我兄弟还敢到西川来欺我无人否?”
胡夫人砰地拍响桌子道:“大帅还未安歇你等就在他灵前争执不休是想让他不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