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没吭声死死盯着王斌年的头。
他双眼瞪大全然是死不瞑目。
唐全的疑惑同样是我的疑惑……
因为大白天的就算是鬼反噬也反噬不到王斌年头上。
先前在祠堂还好端端的这会儿他就成了一堆残肢……
王斌年是招惹了谁?
谁能这么极端这么恐怖?
冷不丁的我脑子里冒出了余秀的影子。
不过我还是不敢贸然直接揣测。
深呼吸憋了一大口气我迈步进了屋子。
扫过屋内各处的王斌年残尸一眼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我又进了左侧一虚掩着的房间。
在这里血腥味淡了不少更浓郁的是香烛味。
脏兮兮的床头上摆着一张小桌案。
桌案上供奉着一个小棺材。
棺材是由红松木制成约莫四五十厘米。
干干净净的香炉中插着还没有燃尽的香。
我瞳孔微缩。
果然王斌年养了鬼。
隐隐约约香气是弥漫进了棺材缝隙的这代表鬼在里边儿吃香。
只不过棺材本身没有血色代表着不是它反噬王斌年。
大白天的他也反噬不了。
除却了被地气附身的无皮鬼有着白日行走的特性我还没见过什么鬼能在阳气最重的午时三刻出现。
可通过它的存在我大抵就能判断出一些事情了。
如同椛萤所说的一样王斌年养鬼对刘寡妇动手动脚。
他只是这样对过刘寡妇吗?
对刘寡妇他的确执念深可余秀生生断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能放过余秀?
即便椛萤说了余秀本性是良善的。
再良善的人被人如此“凌辱”恐怕都会歇斯底里。
更遑论老秦头再三说过余秀很邪门……
思绪落定我摸出来了一张符啪的一声贴在了红松木的小棺材上随手将棺木拿了出来。
再出屋子后我瞧见唐全已经将刘寡妇拖到了院外椛萤在一旁张望着我。
我径直走了过去。
椛萤脸色略不安看着我手中的小棺材。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里边儿的鬼和王斌年做了龌龊事。”
“还有一定可能他把主意打在了余秀身上。”我语气镇定。
椛萤:“……”
她脸色微微苍白跺了跺脚愤愤道:
“该死!”
“不过……真是余秀吗?那这也太狠了点……”椛萤的语气神态犹有不安。
“除了她目前想不到村里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情。”我回答。
“可……秦先生也只是说过她邪门……会不会太武断了?”
“得问问这只鬼吧?不能冤枉了余秀。”椛萤目光还是落在小棺材上。
“晚上问话吧在那之前你别去村尾了。”
我将小棺材递给了椛萤稍一思索才和唐全说:“唐叔你和椛萤先送刘姨回去然后你们就在家里等我我得处理处理这地方。”
“你……要干什么?”椛萤不自然的问我。
“归置归置王斌年死的太多块儿了要是化了鬼搞不好直接就是血怨厉鬼这节骨眼上不能节外生枝。”我解释。
“哦……”
椛萤没有再多言其他。
她同唐全离开后我先去了一趟村长靳钊的家里。
开门见山的说了王斌年养鬼的事情。
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改了口意思是王斌年这畜生东西不得好死这种事情都乱搞得被五马分尸!
我面色平静告诉村长王斌年已经死了比五马分尸还惨一些至少分成了十几块。
我这一句话直接吓得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哆嗦半晌都没吭声。
没等他问我就直接说了村里头最近不安生还会发生古怪的事情让他好好叮嘱村民不要乱招惹人夜里头也不要出门更不能去后山。
另外王斌年的事情他得压住了不然弄来警察调查又是一堆麻烦事。
村长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继而他又胆战心惊的问了句:“那显神侄儿是王斌年被鬼反噬了?你什么时候能抓住鬼啊?”
显然村长想不到白天没有鬼出没的这一点。
我自不可能解释的太清楚也不可能将矛头引导到余秀身上
便让村长不该问的别多问去找打棺材的弄一副黑棺过来还得弄一只公鸡以及四个力气大的汉子。
得赶天黑前将王斌年埋了免得他成厉鬼四处索命。
村长连连点头眼中都是惧怕。
他跟着我一同出门。
我回了王斌年家处理尸体。
用随身带着的缝尸匠家伙事将王斌年的残尸一截截缝合起来。
为了驱散他尸身上的怨气我往缝合的伤口中加了不少朱砂粒。
这一捯饬用了得有两三个小时。
等我抬起头时都已经夕阳垂暮。
院门口杵着好几个人。
村长靳钊当头后边儿四个汉子。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院子另一侧。
五人既惧怕又好奇的张望着我这边。
我喊他们把棺材抬进来几人才匆匆抬棺入内。
我注意到村长还背着一个篓挤出来了几根鸡毛。
开棺将王斌年的尸身放了进去。
他被缝补之后我又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外表看人是囫囵个的仪表也是面无表情的端庄。
而后葬尸的琐事自无需再提。
赶在天黑之前我将王斌年埋在了村外前山的山脚还杀鸡放血淋过坟头。
这一切做完村长和那些汉子都匆匆散去了。
我则匆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天黑的那一瞬路上空寂无人那种冷飕飕的感觉让我本能的打了个寒噤。
以往从没觉得老拐村也能发生这么多邪门事情……
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而且缝了几个小时尸体我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腥味更让人心绪烦闷。
不多时就快到我家门口了。
可身后却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
我猛地顿住脚步正要回头。
胳膊肘突然被一只手拽住一股大力袭来将我往右侧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