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见他回避自己的目光袁咚咚明白了他果真像她所想的只想要她的厨艺而不是她本人。\\。qВ5、c0m\她心痛地警告自己不能被他可怜的表情愚弄因为那是他为达目的而使用的手段她如果因为他的家人和仆人留下那等于将自己扔进了炼狱中。
忍着内心的失望她故作轻松地说:“你看我早就知道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好厨子可我不是。如果你留下我我们都不会高兴因为那不是我所想的。”
他忽然看着她风马牛不相及的抱怨道:“我还是喜欢你在我怀里的模样。”
袁咚咚的全身霎时如同被火烧灼但她镇静地说:“你真是个粗鲁无礼的花心大少爷我可以假装没听见这句话。现在请你认真回答我什么时候我能离开?我绝不会为了给你提供全天候的美食便捷的服务而留下来!”
“不你不能离开!”他想都没想地回答。
“为什么?”她几乎是吼叫的了。
“因为你属于这里属于我!”他说完放下没吃完的面条起身往门口走。
属于这里属于他?!
心在胸腔内鼓跳血在血管中奔涌袁咚咚末及细想就跑过去拉住了他。
“等等!”她大声地问:“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被她拉住焦元广迟疑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
他的心情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潇洒从今天清晨流水席撤席不应该说从她体贴地为他的弟妹做花糕为他的祖母做燕窝羹起他就一直不去想她终将离开的事实。
每听她说一声‘走’他的心就痛一次。这种感觉在他被烫伤她为他用凉水泡伤、敷药和照顾他时更加强烈他知道一旦她走出焦府大门他们今后就如同日月相望却不能柏交他想留住她可是却不知要如何留住她。
直到今天当她依偎在他怀里时他对她的渴望再也无法掩饰或否认他对她的需要远远超越了对她的厨艺和美食的需求那时他豁然明白这么多天的犹豫和苦思都因为他爱她在不知不觉中在她的鄙视下他竟然爱上了她!
这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一个享誉京城的美食大王、花花大少居然爱上了一个出身贫寒脾气火爆的小厨娘?
不说他远在边关的爹娘和近在身边的祖母不会同意就是袁咚咚知道了肯定也会笑死他在京城数不清的名师大厨中他独独被她的厨艺迷倒已经够让人看轻的了如果爱上她却被她嘲笑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此刻他正在为自己一时情急吐露了真情而懊悔。
你属于我!
是的这是他情急中吐露的真情是他的宣示和他的渴望然而话一出口她震惊的目光就提醒了他他正双手为她奉上利剑让她以此凌迟他的心!
覆水难收出口的话如何能收回?他只能逃走躲到没人的地方哀号也好过当面听它嘲笑自己。
可是她为何不放过他偏要拉住他?
“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回答还想问什么?”避无可避他转身面对她。
袁咚哆看着他他的表情被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陰影里显得捉摸不透而他的声音令她有被火燎过般的感觉。
“我想问你——”她困难地吞咽着抱着一定要弄明白的心情问道:“你说我属于这里……属于你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向她移近一步走入灯光中袁咚咚清晰地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那是充满矛盾与痛苦甚至带着令人费解的悔恨表情那是为什么?
可是他双眼半垂黑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着她看不到里面的情绪。为了看清楚他她情不自禁地拉过他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就在同一时间他有力的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她旋即倒进他的怀里。
“你……你要干嘛?”她双手顶在他胸前现在他的脸与她几乎相贴因此她看清楚了他黝黑的眼里闪烁的火花看清了他脸上紧绷的线条而他凝视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强烈。
“我正要告诉你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他恍若叹息般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他的双手收紧将她轻柔但坚决地拥入怀中而他的嘴覆在了她的嘴上。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震惊得全身僵硬脑袋里‘嗡嗡’地响。
老天这是什么?山摇地动还是闪电雷鸣?为何他的嘴只是那样贴着她却在她的身上引起了远胜过山摇地动与闪电雷鸣的效果?
而他的身体这么瘦的身体为何会像刚熄火的灶石又硬又烫?
她最初是瞪着眼睛接受他的亲吻可是当这个吻变得长久而持续时她的脑袋变得迟钝随即心醉神迷全身酥软仿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融化在了那一片灼热中她无法移动、无法喘息除了紧紧攀附着他外只想闭上眼睛感觉一切。
他的味道好特别闻起来舒服又令人兴奋混合着她所熟悉的厨房味道和干净炽热的男性体味而他的嘴在她内心深处第一次激起了某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当他们的嘴终于分开时她喘着气问。没有他的亲吻她已经很难离开他如今他的吻使她更加陷入了一种渴望与他相守却不得的失望中。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对我做这个?”
“因为你是属于我的。”他喃喃地说他的手缓缓地做着自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就一直想做的事:抚摸她粉嫩秀气的面庞把玩她小巧玲珑的鼻头和耳垂而后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他的嘴再次覆盖了她的芳唇。
“属于你的?”这个说法十分新鲜也十分动听想到彼此相属的这个问题袁哆哆挣脱他迷惑地问:“如果这样那你也是属于我的。”
“如果你愿意。”一丝紧绷的笑出现在他唇边。“可是你愿意吗?”
“我……”
我愿意!感情上她想如此回答可是理智上她知道她不能。
尽管他此刻表现出了对她的需要可是他并没有说爱她连喜欢她的表—不都没有如此她怎么敢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他呢?
“你要我属于你因为我是一个好厨娘对吗?”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的嘴碰到自己这样她的思维会清晰很多。
“是的你是个好厨娘是我的好厨娘!”他转动着脸亲吻她的手心激情横溢地回答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渐渐黯淡的目光。
“不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她垂下手退出了他的怀抱。
“咯咚?”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她忽然情绪低落口气都变了。
“你不要再说了。”她往后退开忧伤地说:“你是京城首富我不过是一个小饭庄的厨娘我伺候不起你你也留不住我让我走吧!”
焦元广还没回答侧门传来开启声随即门开处露出宝儿的脸。
“少爷老夫人有事找您!”
“什么事?”焦元广立刻越过袁咚咯走过来。
“小姐病了哭闹着要找咚咚姑娘。”
“病了怎么忽然病了?”焦元广焦虑地说着往门外走去。
一听是欣儿病了袁咚咚跟焦元广一样紧张立刻跟随在他身后往开启的侧门回廊走去。
天早黑了结束了三夜喧哗的大庭院此刻一片沉静几只灯笼无法照亮它的每一个角落。沿着回廊走人一道门时袁咚咚被脚下的木槛绊了一下撞到走在前面的焦元广身上。
“小心!”他一转身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对走在前头掌灯的侍童喊:“宝儿你的灯照到哪里去了?”宝儿赶紧将灯挑高为他们照明。
“抱歉我没看见……”灯光下袁咚咚羞愧地为自己的笨拙道歉急于挣脱他的手。
“没关系是我的疏忽。”他温热的手离开了她的手臂改而牵着她的手。
“你不必这样。”她想甩开他可是他紧拉着她往前走。宝儿手中的灯火也一直围绕在她的脚前。
局促不安中她只能怪这条回廊怎么这么长。
终于前面出现灯火和屋宇焦元广告诉她那儿就是老夫人住的地方。
她再次想挣脱他的手但他没有放开她直到进入灯火明亮的正房。
满脸忧虑的焦老夫人看到袁咚咚跟随孙子一起进来当即从椅子上站起迎上前来宽慰地说:“姑娘我真怕你离开了呢!”
袁咚咚想过去向她问安可看到她身后不仅有贴身丫鬟和丁妈等人那个脸拉得长长的‘巫婆’鲁四姑也在并且眼含恶意地盯着她时不由有点迟疑。
“欣儿到底怎么了?”焦元广没有注意到她的迟疑也没看其他人一眼迳自走到老夫人身前关切地询问。
老夫人随意看他一眼转向袁咚咚说:“听丁妈说姑娘执意离去我知道不该难为你可是欣儿病了能否请姑娘看我薄面为我的孙女多留几天?”
袁咚咚一听忙对她行礼道:“老夫人言重了咚咚只因贵宅差事已了才恳请离去若老夫人或小姐有需要我自当效命!”
焦老夫人脸上露出微笑。“那我先代欣儿谢谢姑娘大恩!”
“老夫人之谢袁咚咚愧不敢当请问元欣小姐哪里不舒服?”她问。
“掌灯!”老夫人不失威严地对身后的丫鬟们说再回头招呼袁咚咚。“你跟我来我们到小姐房里去。”
很快一排灯笼开道一行人陪着老夫人下了台阶进了相连的小院这里灯火明亮不像其他地方幽暗也许因为有病人这里的丫鬟特别多。
焦元广首先往一间门帘高挑的房间走去。
“欣儿?”他走过去看床上躺着的妹妹却在看到坐在妹妹床头边满脸是泪的弟弟时十分惊讶。“申儿怎么也在这里?”
“大少爷老夫人。”侍候欣儿的丫鬟立刻站起身惶恐地说:“小姐不肯再吃药小少爷也不愿去睡……”
“大哥我要咚咚姊姊。”正在对丫鬟闹脾气的元欣哭着说。
“我在这儿。”袁咚咯立刻走到床前面色蜡黄的女孩立刻扑到了她的怀里。
焦元广诧异地看着祖母。“中午见面时欣儿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这会儿就病成这样了?”
“唉郎中来瞧过说是吃错了东西。”老夫人叹息道:“中午四姑给她吃炖牛肉就不乐意后来又吃了几个栗子结果一直吐到傍晚吃什么吐什么连药都全吐了还一直闹着要找‘咚咚姊姊’刚才听丁妈说咚咚姑娘要走这下闹得更凶了只好去把你们找过来。唉抓来的药也吃了可怎么还是吐个不停呢?”
“老夫人别担心那是空腹吃药的关系今夜有我照顾她。您回屋休息吧!”袁咚咚看着才一天不见就瘦了一圈的女孩心里很难受。
老夫人看看在她怀里不再哭闹的孙女和面色麻木的小孙子叹口气道:“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反正我今天睡了一天晚上不愁没事做了。”她安抚着老夫人再看了眼立在老夫人身边的焦元广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正瞪着火热的眼睛盯着她让她一阵面热心跳赶紧低头对怀里的女孩说:“欣儿没事的以后记得牛肉、栗子不可同食不然就会呕吐现在吐光了再喝点粥就好了。”
“我和三哥都要吃咚咚姊姊做的花糕。”
“行姊姊给你们做。”
随后老夫人交代鲁四姑如果咚咚姑娘愿意可以随意使用大厨房又告诉其他丫鬟要她们听凭袁咚咚的使唤得到相关人的承诺后才离开了房间。
“你也走吧!”等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后袁咚咚对焦元广说。
可他却仿佛听到怪异的事情似地瞪着她。“你说什么?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我自然得照顾他们这不是你早提醒过我‘当大哥的责任’吗?”
听他如此说她也无法反驳只好由他去。
稍后当袁咚咚到大厨房为孩子做饭时发现留下焦元广还是很有用处的因为元欣要跟着她于是他成了最好的‘轿夫’抱着元欣带着元申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变戏法似地做出孩子们喜欢吃的食物当然焦元广也沾了光。
元欣的病让袁咚咚不再提离开的事这时就算有人挥舞大棒赶她走她也不放心离开因此焦元广满心欢喜暗自感谢是妹妹帮了他。
夏虫唧唧袁咚咚坐在安静的厨房内挑着菜她的目光不时看向门外庭院里躺在凉椅上的女孩。
她的小哥哥正将一片新摘来的荷叶顶在她头上惹得她咯咯地笑。
“唉这孩子的病总算好了。”她宽慰地想三天来欣儿已经不再呕吐也有了些食欲现在又到了她该考虑离开的时候了。
那天晚上她给洪天海和袁玥写了信告诉他们自己得多留几天的原因次日由焦府的广大爷亲自送去并带回了天海哥的回函证实焦元广没有说谎他真的在流水席结束的当天就去饭庄公开认错道歉还兑现了所有承诺。现在芙蓉饭庄在东大街的新店正在忙碌地装潢中很快就可以完工开业。
终于可以在京城闹市区开业的前景给她心里注入无穷的快乐可是想到租用焦氏的产业并得知焦府真正的当家人是谁后她即便离开这里也将与焦元广有割不断的联系而那将只是房客与屋主的关系时她心痛如绞。
这三天她与他的接触没有因为她不再住在鸟食居也不再到他的厨房做饭而减少。最初那天因为欣儿的关系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后来欣儿可以自己跑动了他才离开这里但仍时时可以看到他。
想到他对她越来越多的碰触和眼神交流而她竟然越来越习惯并渴望那些大瞻的亲昵行为她的脸就发烧胸口就涨满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