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燕乔书极端後悔。。qΒ5
曾经因为毒品他铸下了终生难以弥补的大祸而今又是因为毒品他再度犯错。
他竟和自己最好的朋友!
望著身旁江若悠依旧沉沉睡著的粉色容颜他除了难以形容的後悔还有道不尽的歉意与心疼。
为了一己之私他将她扯进了这桩麻烦事还蠢得没法护好她不受伤害让她跟著沾染了毒品终於导致昨晚那一场激烈欢爱。
连续数小时两人的精神一直处於亢奋状态对彼此身躯的需索仿佛永远要不够似的旖旎的缠绵烈火几乎要燃烧整问卧房……天!
一念及此燕乔书忍不住叹息双手掩脸。
到现在他的双腿还因剧烈的极度酸痛可想而知原本体力就远不如他的若悠一定更加痛苦。他不仅夺去她的初夜甚至还无法像那些经验丰富的男人好好带领她享受浪漫的感官之旅弄得她四处淤青、全身酸痛……等她醒来不恨死他才怪!
上天保佑让她再多睡几个小时吧最好醒来之後还把昨晚的一切忘得乾乾净净选择性地丧失记忆……
「天!我们昨晚做了什麽?」上天显然没听见燕乔书的祈祷在他心底的祷文还没来得及念完时便让江若悠悠悠醒觉茫然的眼眸在眨了一眨後便倏地绽射锐芒。
她猛然直起上半身紧抓著薄被覆盖住自己明眸狠狠瞪向裸著胸膛的燕乔书接著墨睫一落玉颊漫开玫瑰红晕。
「天啊我们做了什麽?」这句呢喃不再带著指控意味相反地微微羞涩。燕乔书心一动不知怎地在望著一向大剌剌的江若悠难得娇羞的神态时他竟忍不住逸出叹息并立刻涌上再度将她紧紧抱入怀里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
毒品的效力已经褪了他也应该从一只野兽变为谦谦君子……
「对不起若悠我昨晚……对不起我实在不应该……」他吞吞吐吐拚命想表达自己的浓厚歉意「我不应该碰你……我不应该让你也不小心嗑了药否则昨晚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不必解释乔书。」她截断他的话嗓音微微尖锐「那并不全都是你的错我也……有错。」
「错的人是我!」他连忙揽下责任。
她忽地抬眸瞪他「你就这麽定义昨晚的事?一场错误?」语气似乎有些恼怒。
他微微皱眉「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我们俩都嗑了药我们不会失去理智……」
「是啊要不是我失去了理智哪会跟一个毫无经验的男人弄得我现在还浑身酸痛!」她微微尖刻地抱怨。
他闻言脸色倏地一变。
她注意到他忽然陰沉的神情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的言词太犀利也太过分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半晌才低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麽说的。」「……没关系是我太逊。」
「不不是这样的。」江若悠察觉自己伤害了他徒劳地想弥补「现在像你这样守身如玉的男人不多了其实很可贵的。」
「是啊算得上是稀有动物了。」他说语气仍充满自嘲。
「不不是的其实……」她咬著牙脑子拚命地转却想不出该如何表达歉意面色忽青忽白。
反倒是燕乔书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心脏柔柔一牵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算了若悠你说得也没错就不必那麽苛责自己了。」
她凝望他沉默半晌「话说回来你为什麽一直没有……经验呢?我以为国外的风气很开放而且你……长得也不难看——」
「因为不想要吧。」他淡淡地笑「一直没遇到什麽特别喜欢的女人不是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不想做那档子事。」
「那我呢?」她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但很快地丽颜便再度迅速染上嫣红跟著嗫嚅地开口「呃你是因为吸毒才跟我做所以不算……」
「谁说的?就算没吸毒我也想跟你做!」话才一出口燕乔书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看著她震惊莫名的表情他只想哀号「不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别误会若悠我……呃该怎麽说呢?其实我……」
「其实我也是。」一句沙哑的低语打断了他一串言不及义的解释。
燕乔书一愣不可置信地瞪著江若悠只见她眼睑低掩嫣红直染至胸前却是静默不语一声不吭。
他几乎怀疑出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是幻觉可又鼓不起勇气确认。
蓝金色的卧房顿时陷入一阵令人神经紧张的静寂。
而房内两人的思绪皆是不自觉飞回前一浪漫的缱绻以及再之前两人假借练习之名却享受得彻底的法国式热吻——仿佛经过了一世纪之久她才低低开口「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对对没错。」他连忙表示同意就差没举双手双脚赞成「再不走说不定会成为昨晚骗我们吸毒的那帮家伙的笑柄了。」
☆☆☆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两人匆忙穿戴好衣物偷偷摸摸下楼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俱乐部时却在门口巧遇也正打算离开的杜云丰。
「嗨原来两位也还没走啊?昨晚睡在这里吗?」望向两人的黑眸蕴著笑意也闪著难以意会的光芒。
是一种评估与兴味吧燕乔书想并迅速在心底有了决定。
虽然尴尬他还是决定加深杜云丰对两人放浪形骸的想像。
「这就要多谢你了richard要不是你推荐这麽好的药给我我还真不晓得人间有此至乐呢。」他笑睨向江若悠的眼神暧昧「我和debbie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而且不是普通的美好——」他放低音量有意令最後一句话馀音缭绕。
「是吗?」杜云丰仰头迸出一阵爽朗笑声接著若有深意的眼神射向江若悠「江小姐也这麽认为吗?」
她迟疑数秒脸颊飞上红云好不容易轻轻点了头「是啊昨晚的感觉真是棒极了!我从来不晓得原来人类可以快乐到那种程度……」
「这也要多谢谢richard了。」燕乔书插口「昨晚你递给debbie的那杯香槟掺了「天堂」吧?」他微笑问著杜云丰湛深星眸有意眨了眨。
杜云丰哈哈笑像是有些尴尬「别介意小老弟我只是想不让小姐尝尝这人间至乐实在可惜。」
「你啊」燕乔书故作无奈地摇头「幸亏你剂量抓得准没让debbie产生太多副作用否则要是反而害我亲爱的受苦了我岂不是对不起她?」
「抱歉抱歉。燕老弟可千万要相信我没有恶意……」
「算了josh别这样整人家嘛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顺著情势发展江若悠适时开口「要不是杜先生给我喝了那杯香槟我说不定一辈子都不晓得「天堂」的滋味呢。」她娇娇地说跟著送给杜云丰一朵桀然笑花。
杜云丰眼神一闪「这麽说江小姐很喜欢「天堂」罗。」
「是啊要是以後有机会我真的想再试试。」她恍若天真。
「会有机会的。我保证只要你们经常出席这类狂欢宴会机会自然多得很。」「是吗?」江若悠故意转头朝燕乔书抛去妩媚的眼波「你以後还会带我出席这类宴会吗?」
「当然我亲爱的。」燕乔书迅速回应语气满是宠溺「别说带你参加就是要我们亲自主办这样的社交宴也未尝不可。」
「我们要办宴会?」她不禁扬高嗓音眸子绽出兴奋的光彩。
「你喜欢吗?」他低头望她语气爱怜。
「当然!」
「那好我们就来办一个。」
「真的吗?太好了。」江若悠开怀地笑在眸光不经意与杜云丰接触後玉颊再度染上尴尬的红云「不好意思让杜先生见笑了。」
「不不怎麽会呢?」他连忙否认唇畔抿著笑意「不过由此例可以看出燕老弟有多疼惜俏佳人了。」
「我决定为debbie浪子回头。」燕乔书大言不惭地补充一副情圣口吻。杜云丰听了暗暗好笑确认眼前的年轻男子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傻子一个不值一哂的浪荡子。
他天真得可笑也够富有正是他能好好利用的对象。
「燕老弟如果要办宴会千万记得给我一张邀请函咱们多交流交流将来谈生意也方便。」
「你是指收购艺术品吗?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找机会跟你谈谈这方面的事呢我最近看中了几件作品一直想找门路得到它们——」
☆☆☆
「我们真的要办宴会吗?」当杜云丰的背影逐渐远离江若悠悄声开口。「嗯。」燕乔书严肃地点头。
「真的?」她不敢相信。
「骑虎难下不办不行。」他嗓音低沉眼神锐利「何况这也是请君入瓮的好招数。」
请君入瓮!
江若悠一凛神智这才从半茫然的状态中蓦然醒觉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游戏不是玩乐而是一场真正的争斗!
乔书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逮到杜云丰走私毒品的证据断绝这条由欧洲到台湾的毒品路线。
他是认真的他难得锐利的眼神说明了这一点——总是风趣幽默、蕴著淡淡玩世不恭的眼神此刻却像两道利刃凌厉且严肃。
她怔怔望著那对凌锐的眼眸。
究竟是为了什麽让他不惜被革职也要独力切断这条毒品线呢?究竟是为了什麽让他不惜拉下脸来跟自己的姊夫借用豪宅为了扮演一个掷金如土的浪荡子宁愿耗尽所有的积蓄以及父亲留下来的一点薄产呢?
认识他十多年来她不曾见识过他对哪一个人、哪一件事如此势在必得用尽一切手段在所不惜。
究竟是为什麽呢?
江若悠发现自己愈来愈好奇了。
可她也知道他绝不会轻易告诉她——☆☆☆
国际刑警组织维也纳中心局「josh我要你立刻停止!这件案子已经不是我们负责的了听懂了吗?我们没必要再插手!」威胁意味浓厚的咆哮在局长办公室回旋高分贝的声量几乎能震碎一个人的耳膜。
可燕乔书毫不在乎高挺的身躯依旧凝立不动。
「我不放手局长我们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个地步好不容易查出那个艺术经纪商可能就是毒品走私的关键中介入为什麽要停止?现在收手的话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全成了泡影了?你瞧我们用尽所有手段好不容易抹去我从事国际刑警的经历而且为了扮演这个浪荡公子我这几个月甚至用公家的钱拚命挥金如土——」浓密的剑眉紧拧「这些纳税人的钱岂不都白花了?」
「那不干我们的事ok?」局长喝斥「总之这件案子在我们这儿已经结案了接下来自有缉毒局去处理要不交给美国fbi也行反正没我们的事了。」「为什麽结案?局长莫非上头给你什麽压力?」燕乔书问淡然的语气似乎平静隐含的质问却尖锐无比刺得维也纳中心局局长头疼。
他忍不住柔了柔太阳袕「这些你不必管。总之上头已经把这件案子移交了也不打算继续拨经费给我们……」
「如果是经费问题我无所谓大不了我自己出钱调查。」
「你自己出钱?」局长暴跳如雷「你该死的为什麽要自己出钱办案?」他顿了顿见燕乔书依然不动如山的神态忍不住更加挫败「你该死的为什麽就是不肯放掉这件案子?」
「我不在乎上头怎麽想也不管这件案子究竟牵涉了多少欧洲政客和上流人物总之只要毒品流入台湾我就绝不能放手不管。」
满头灰发的局长闻言凝视燕乔书数秒「搞了半天你是为了自己的家乡在抗争?」
燕乔书没回答默然半晌後才重新开口「放心吧局长凭我一人的力量扯不出那些大头的我想做的不过是断了这条由欧洲到台湾的毒品走私路线至於其他——」他一顿语气清冷「我不想管也管不著。」
「……为什麽这麽执著?」沉默数秒後局长终於无奈地叹息。
「为了赎罪——」
☆☆☆
燕乔书深深叹息思绪由上个月提出休假申请前与上级最後一场争论收回。没错他是为了赎罪——之所以不愿放开之所以如此执著都是为了赎那高中时代因为年少轻狂而犯下的重罪。
他但愿自己有机会能赎尽罪愆希望有一天终能得到原谅。
他希望得到原谅不愿再如此痛苦了不愿总受自我谴责经常睡不安稳……
「乔书想什麽?」清脆的嗓音将他从黑暗的沉沦中拉回他抬眸望向那个正张著一对大眼睛疑惑地注视他的女人。
不知怎地一看见她灿烂的星眸望著她那微微天真又略略傻气的神态他的心情便会忍不住翻扬。
她总是有办法将他从最深的谷底拉上来。
「还问我想什麽?女人」扬起逗弄的浅笑「你不是该好好想想筹办宴会的事宜吗?身为女主人你可别给我丢脸啊。」
「我是在想啊。」江若悠瞪他玉手顺便指向散落一书桌的文件资料「我不是找了那麽多资料在消化吗?」樱唇微微嘟起「我又不是那种社交手腕高明的上流贵妇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搞清楚这一切嘛。」
「原来你还需要学啊。」他故意瞪大眼嘲弄她「我还以为你整天看那些影集跟言情小说日日作那种麻雀变凤凰的白日梦早该熟悉社交宴会这一套了。」「我是证券分析师不是宴会筹办专家……嘿」她一击双掌忽地灵光一现「我们乾脆找那种专业的宴会筹办公司来帮忙我们算了省事又方便。」「你别傻了!我哪来那麽多钱啊?」燕乔书不客气地泼她冷水「光是宴会开销就够让我破产了还要付宴会公司钱?你乾脆拿把刀杀了我算了!」「小气鬼!」江若悠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总之你不是学财务出身的吗?正好发挥所长以有限的预算达成最大的效果一切就交给你罗。」
「什麽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道你没听过吗?」她喃喃抱怨睨他一眼後又接著认命地回到书桌前拿起笔挥来写去。
看著她那半不知所措又微微兴奋的模样燕乔书有些失笑又不禁担心。他只希望这异想天开的女人别给他办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活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