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是……谁?”
“一个周游于此想要体会一把当市井中人的游历者。”卿闲散的脸上浮着笑。
“游历者?”司空羲惘然。
“当然也可以叫游学者不过是一个才学疏漏的学生罢了。”
“你刚才所说的语言……是来自北方的域洲么?”
“聪明的小子”卿闲散正眼去看他“这世间六洲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是游学者需要学习的。不仅仅是北域洲的铸魂秘术而已。”
“这柄刀该有个名字”他抚摸着手里的环首刀“就叫‘雨归’吧这个名字很好不是么?只是可惜它似乎已经支撑不住多久了。无论是什么刀都无法经受住岁月的噬咬。那种技艺已经失传很久了再没有一个锻师可以锻造出那种利器了。”
“那是什么技艺”司空羲下意识问“居然不会畏惧岁月年久的侵蚀。”
“已经是前代大炜的产物了。”卿闲散轻笑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亘古的秘辛“一代国手锻器宗师莫炜子是最后一位技艺的传承者。他死前成功铸造了第一柄也是最后一柄传世名剑。”
“其名曰沉钧。”他说“相传沉钧的剑刃呈乌色其上的珠簇花纹深入剑心淡薄的银灰色纹路印在剑身上宛如云片。他是由东部的夷洲绝深铁矿开采而出的原材经由千万次的锻打一气呵成。”
“绝代的古剑只配绝代之人拥有。”卿闲散喃喃道。他忽然转身走向一处角落将一柄造型破败的古朴锈剑拾起横在了司空羲的面前。
“这……这就是沉钧?”司空羲怔住认出了这柄锈剑。正是前些天在卿闲散的磨铁铺子上拿起来把玩的剑。
“可是这不是……”
“如果我说它就是沉钧你会作何感想?”卿闲散的目光有些玩味。
“喂你当我傻啊!”司空羲知是被耍不禁怒火中烧上前劈手就夺过了那柄锈剑。
不同于上次把玩时的粗糙质感锈剑的剑柄上有着极浅的纹路温润着司空羲的手像是一柄活物一只咆哮的猛兽。
“我刚才说了你很聪明。”卿闲散笑意更深“而名剑沉钧只配有缘之人得到。”
“可它仅仅是一把锈得不能再锈的破铁啊!”司空羲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并不想承认这柄锈剑所带来的舒适之感。
“是不是真只看缘。”卿闲散深深的看了司空羲一眼“而且这柄剑是不是废铁你不是已经握在手心里了么?感觉如何?并不像普通的铁块吧……”
“为什么会这样……上次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握感!”司空羲低低的吼叫“你究竟是一个游学者还是一个传教的歹人!这柄剑根本不是我上次见到的!你在撒谎!”
可是这时名谓卿闲散的异域青年忽然接近了司空羲。他的眼神急剧变化变得锐利且锋芒毕露脖颈上虬结的肌肉像是一头蓄势的野兽。
“你!你想干什么!”司空羲后退半步下意识摸刀却摸了个空。
“你的这柄刀很不错不是么?”卿闲散试了试战刀的剑锋猛一振刀发出“铮锵”的低鸣声。
“撒不撒谎已经不重要了。”卿闲散将战刀架在司空羲的脖子上“这很公平……不是么?”
“公平?你他妈耍我啊!”司空羲破口大骂可是眼睛却颤抖着去看脖颈上的战刀。那是他的刀而他的刀现在就要变成别人杀掉他的凶器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着这个不明来历的人进入这里他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忍耐拒绝卿闲散!
“只是在试探你而已……你可能有些紧张过头了我的朋友。”卿闲散抬起雨归“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其一这柄战刀归我你带着沉钧离开这里我们有缘再见。其二你支付一定的金铢把战刀赎回去!如果你不肯我就杀了你!”
“什么?你说赎回去?我自己的刀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才能拿回来?这是什么歪理!”司空羲瞪大了眼。
“这个乱世权柄可都被狼群牢牢把控在手里他们可不会讲什么道理。更何况”卿闲散盯着司空羲“这柄雨归的瑕疵还是我帮你剔除的呢理应收到一些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