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狠狠打了一个寒噤他想捂住鼻子这股恶香几乎撑破他的脑袋。可是随着香味的渐渐吸入它似乎能令人愈发的成瘾而变得存有依赖性了。短瞬间后他重新呼起了这种浓烈的香味似乎直飞上天。
这时郭介狠狠扇了小厮一巴掌令他的思绪猛地回转了。
“师父……您干什么。”小厮眼巴巴的看着郭介委屈的快要淌下泪来。
“混账东西不要去刻意吸这里的香味!那会将你的神志抹去!”郭介的声音低而有力令小厮胆寒了一阵。
“抹去……神志?!”小厮哭丧着脸心里又有了一分疑惑“那么吕炽他们……为什么会没事。”
“先住嘴这些事都不算要紧”郭介摆手将小厮的身形止在了自己的身后“我们到了。”
话音落下小厮猛地抬头而面前明亮的烛火瞬间充斥了他的眼。
相比于二层入口处的数十名士卒而言那些站在宾席后的黑袍带刀人则更多。一个倚着靠背的老人坐在席位的正中而身为烈逊总督的吕炽却伴随其旁坐在了偏席上。郭介的脸上风云变幻背夹上蓄满了冷汗。
“都督属下前来晋见。”郭介与小厮一同长拜下去久久不起。
“我可是记得今天是赋税的时日吧?郭司仪你的职务已经是完成了么?”吕炽向身边的贵胄摆了摆手那些坐于宾席上的贵胄豪绅们都一一起身列成了一队规模不小的队伍。他们在士卒的护送下很快就走下了楼阁。
“都督您有所不知”郭介靠近了吕炽压低了声音“城里已经有人哗变了。”
“哗变?”吕炽眉头一拧目光变得锐利了“谁组织的?况且他们有那个胆子么?”
“都督……您难道还不清楚么?”
“你想说什么?”吕炽重重的看了郭介一眼。
“繁重的赋税已经不是城中贫民所能担的起了。他们交不上各种税务便会被处死。而若是哗变或许还会有一丝生机。无论如何都是死那么他们便会采取这种极端的行为来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都督您明白的吧?”
“明白……我当然明白!”吕炽忽然笑了手指摩挲着座下的柚木眉眼宽润起来“郭司仪啊郭司仪。你想的是很周到也深得我心啊。”
“那都督您……”郭介急忙问。
“怎么了?”吕炽看向身边的老者笑意却是不减。
“您为什么不减轻一下百姓们的田赋呢?”
“郭介啊你还是不明白。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年轻人你不试着猜透我的心思又怎么能做一个合格的司仪呢?是不是?”
“那……那是为什么?”郭介噎住不敢再问下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会想么?我减少那些贱民的赋税那么城里的军库亏空要怎么填补呢?”吕炽望过那些薄纱粉黛的绝美女子缓缓的由舞池里离开心中不由得一动。
十名女子依次向吕炽与身边的宁烨长拜大礼向一层离去。宁烨自年轻时就向来不近女色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大业。而吕炽却不尽相同唯独女色痴迷至贪。
“这些开支……可以……”郭介愣住他发现自己编制好的语言完全不攻自破。
“可以什么呢?并没有什么吧?如果不依靠这些赋税我这烈逊城的总督又能够干些什么连最为重要的金铢粮草都不能配给将士们。那么上阵的话又怎么样呢?”
“属下……属下不知。”郭介的背夹已经完全湿透了可是他却仍然什么问题都没有问出。
“即是不知那么就下去吧。”吕炽摆了摆手似乎累了“郭司仪要抓紧操办赋税啊时间可是不等人的。而贱民也是会不满于这些的。”
“属下知道了……”郭介像是被操控了心神不由自主的就转过了身朝着二层的入口走去。
小厮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的神情也是病恹恹的跟了上去。
“都统觉得我所做如何?”吕炽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笑的森冷。
宁烨没有理会他眉目却是死死的盯着郭介腰后的饰物像是野兽盯着劫后余生的羔羊。
……
“师父!你走慢点!”小厮气喘吁吁的跟上郭介累的直不起腰。
“赶紧给老子走!再不走我打死你!”郭介恶狠狠地说。
“可是……可是您走这么快也没用啊!”
“已经来不及了!”郭介愣了一瞬回望清曳楼时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