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对啊……”
“什么不对?”易煜皱眉。
“我在很早前就听说过古家的少主是一名阴柔似女而行事作风却异常诡谲的少年现在一见倒是个少年将军的模样了怎么能不令我感到奇怪呢?”江悉摩挲着胡茬细细的瞧着古钥。
“那可能是我的弟弟古介了。”古钥重新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那弟弟的母亲是吕炽的小女儿吕步宛。能够让外人所知道这次子是少主的话想必吕步宛早就对我起了杀心。若是小子我没有被都督收留怕是也难逃她的手。”
“那么我也不再说闲话了直切我们今天的主题吧。”江悉摆了摆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那么今早郭介去晋见的吕炽现在也是时候回来了。怎么回事?”易煜的心里猛地抽动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周身。
“我也觉得奇怪我在晌午时分就央人去找他了只是我的下属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江悉紧皱了眉目有些悸动。
“也许……”易煜没有再说下去。
“没有什么也许!我们没机会失败。郭介的为人做事我放心。你少说些晦气的话!”江悉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所有人都静下来了只是他们心里藏着的事情却没法终止。
“去让掌柜的封上酒肆安排好我们的耳目盯紧外面。”江悉轻声对着身边的小厮说道“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马上向我汇报!”
“我这就去。”小厮仔细的听完极快的挣起了身子朝着柜台跑去。
这家酒肆名义上是供街民休憩的地方。而它真正的作用是吕骜暗藏于烈逊城中耳目们的情报所。
“那么也该说说你们的情报了。”易煜放下筷子目光与江悉对上。
江悉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磕上了一小块烟草塞进烟斗里就着桌上明灭的烛火点燃了烟草。他捏住油润的烟杆黑檀木的质地使他摸上去像是抚在一块上乘的美玉上。
这时他忽然从身上掏出了一纸书札扔在了桌上。而桌子前坐着的众人都看清了那四四方方的书札。
“易煜先打开看看吧。”江悉摆了摆手。
“这是……请柬。”易煜摸住那方暗红色的书札正中有着几字烫金温润的质感竟令他一阵失神。是的他瞥见了身边的古钥风云变幻的脸庞了。
他瞥见了最后的四字此致敬礼就匆匆合上了请柬重新推向了江悉的面前。
“七天后烈逊爵吕炽的甥孙古介。将会迎娶古家嫡女古杺。请柬已经先行流通于我们各个司长之间了。当然与我而言这算不上什么请柬只是为了在当天与别的士卒保证吕炽与他的家眷的人身安全罢了。”江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眉眼里斥着别样的神情。
“为什么……请柬没有送到我的手中?”古钥低低的问垂在桌下的双手攥得死死的。
“首先古介已经真正算是脱离古家并入吕家的行列七天之后你的弟弟古介就可以被称之为吕介了。也许是吕步宛或是吕炽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告破古家的事宜推上了日程不宜再拖。而由吕炽发放的请柬自是凭他的意愿。”江悉磕灭了烟斗目光与古钥相交。
“可是按照吕步宛的心思她与她的儿子绝对是最想羞辱与我的!又怎么不会给我发放请柬呢?”
“那还重要么?”易煜忽然发话“身为养女的古杺却被强行推上嫡女的地位这意味着什么古钥你难道自己不清楚么?还是说你愿意装傻也不愿意直面真实?”
江悉环顾了两人黯然的神色决定换出另一个话题“易煜你呢?据我所知你是昨天在吕炽的府邸上请兵的吧?”
“请兵很顺利这让我感到很意外。吕炽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而不得不与向我的要求做出让步。”易煜低声说。
“那么狼顾呢……”江悉冷冷的说。
易煜一怔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你忘了。对么?”江悉一口灌下桌上的半盏酒浆眉眼紧皱起来“羽司的司长居然会有忘记这一可笑的理由这说不通。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瞒不过你。”易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什么也许告诉我会让你觉得是个正确的决定。”
“吕炽的身边我发现了一位老者我观察到了他手上的虎口处老茧层叠密布并且那只大手的习惯绝是常年握刀之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会是狼顾的人?”江悉盯着易煜的脸烛火映于其上徒生暗红。
“不……他也许会是狼顾的大都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