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一切如她所料她只需用些心思便能让他为其所用。
可是望着他眼底浓厚的情意谢德音此时心情并不好。
周戈渊有一双犀利且善洞察人心的眸子她每每这个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垂首靠在他的身前。
生怕让他透自己的伪装看到自己眼底最无情冰冷的疏离。
周戈渊以为她累了柔声道:
“歇着吧本王喊人进来服侍你洗漱。”
谢德音仰头望见他下颌上泛青的胡茬打起精神拉住欲起身的他。
“今晨王爷走时不是说今晚上要剃须刮面吗王爷且等着我让人备东西。”
“罢了明晨本王自己来。”
“不要已经答应王爷的怎可作罢。”
谢德音将他拉住喊着外面候着的丫鬟。
周戈渊见她坚持只好听之任之。m
院里虽然有这些东西但是谢德音却从未用过前世与陆元昌并不亲近他甚至不怎么来自己的院里算起来还是头一次给男子剃须。
周戈渊看着她拿着剃须刀的样子仿佛大头兵拿绣花针一样不知从何处下手他不由得轻笑一声。
“逞强。”
一看就是没做过还非要来。
谢德音自觉被笑的没面子不甘的回着:
“人都有第一次嘛总要学会了以后再服侍王爷的时候才顺手。”
此番话听得周戈渊如沐春风她说的那般自然仿佛他们是早已恩爱多年的夫妻一般。
谢德音小心的凑近他的下颌抬手摸着他有些扎人的胡茬微微抬眸望着他的的眼睛。
“王爷怕不怕?”
“怕甚?便是刮伤了又能如何夫人第一次的时候本王不也弄伤了你?若是夫人刮伤了见血了便算是偿还夫人了。”
周戈渊这般喊着夫人调情的言语惹得谢德音面颊一红抬手在他身前拧了一下。
“王爷你!”谢德音羞恼的离身将那剃须刀丢之一旁“我不要理你了。”
见她如此小女儿情态周戈渊大笑出声将她揽了回来。
她羞赧的不肯依他在他怀里轻轻挣扎着使性儿周戈渊拥着她埋首在她颈间鼻尖是他熟悉的体香心底情思微漾低语轻柔道:
“若知有今日那夜本王一定温柔对你。”
周戈渊想到第二日天亮时榻上的女子面无血色的昏去多时浑身的於痕自不必说他瞄了那处一眼肿的如同暴雨过后的牡丹花残破零落让人心惊。
那时不觉得如何如今想来俱是心疼。
“那夜是不是伤的厉害?很疼吗?”
谢德音其实并不愿跟他谈论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是旖旎风流的事情于她而言是所有屈辱的开始更是前世祸事的根源。
只是敏锐如她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疼惜与悔意几乎是下意识反应谢德音想抓住他此刻的疼惜将他的心抓的更牢稳一些为自己所用。
“嗯。”她轻轻点头声音细弱蚊蝇般应了一声“后来养了足足七日才能下榻。”
她本就生的荏弱柔婉似将江南女子那种如烟似雾的柔美都集于一身此时在他怀中又这般乖顺任凭周戈渊在外如何叱咤风云在这一室暖融中也成了绕指柔。
周戈渊心中疼惜之意更盛有心为那夜的事情道个歉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说他被太后下了药失了神智故意找个女人发泄药性?
还是说他是第一次不知轻重?
不论是哪个周戈渊都不想说。
好一会才道:“以后再不会了。”
谢德音听在耳中唇角微扬眸底一番平静。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注:出自诗经卫风篇大概意思就是劝女人清醒男人沉溺爱情里很容易脱身女人则无法摆脱。)
谢德音终于拉着周戈渊将他下颌的胡茬刮去有两处破了皮一处出了血男人都恍若未觉由着她刮完了。
谢德音用巾帕轻轻擦干净后软声低语道:
“下次还是让下人们来吧。”
周戈渊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颇为满意的说着:
“熟能生巧且夫人这双手巧在别处。”
谢德音原没多想只是周戈渊此时转头微微挑眉微翘的眼尾斜睨着她一副戏谑的逗弄她的模样。
谢德音瞬间便明白了他话中所指。
横了他一眼将巾帕丢在他的下颌上娇俏的说道:
“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