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王氏的案子皇城司不肯放人庄家的人也都极为忐忑。
庄家屯兵一事终究是见不得光养兵靠的是钱粮所以许多的事情经不得查。
儿子媳妇这样被扣在皇城司若是从儿子嘴里问出点什么顺藤摸瓜岂不是要遭殃?
定襄王只能忍痛自断其臂将一切推到了王家的身上想办法将自己的儿子摘出来。
王氏不仅仅是庄家妇更是王家的女儿庄家跟西南毫无牵扯但是王家却是有门生故旧在西南边陲为官为将。
一时间长安城中流言四起说王家有异心窃取了国密如今王氏被抓反倒是牵连了庄家。
谢德音听到这流言时忍不住轻笑一声。
要么是庄家传出来的要么是周戈渊那儿传出来的。
庄家想要撇清周戈渊想要帮庄家撇清这两方的所为倒与自己所谋殊途同归了。
她不介意再添把火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无意中”让王家发现。
“青黛你去与大哥哥说一声说时机已到。”
“是。”
当天晚上太原王家在长安的府邸失窃那“毛贼”手脚不利索被巡防营的人抓了个正着查看脏物时那一箱金锭下面的铸字竟然是西南的南召国的官印。
此时谁还顾得上毛贼当即将这一箱金锭上交而且很多人看到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都。
仿佛已经坐实了王家通敌的罪证。
这庄家哪里还坐得住不等上面查证便火急火燎的召集了族老开了祠堂将王氏给休了。
京中一时议论纷纷一是说王家通敌有些出乎意料二是讲着庄家未免太过凉薄了些。
朝中还没有决断王家人都还未曾入狱庄家便率先撇清关系了。
太后在宫中也听闻了此时虽觉得心烦可是也知道哥哥做的没错若是受王家牵连再查出点什么到时候只会把庄家拖下水。
只是为何事情会这样多原本一切顺遂的朝局怎越来越乱对他们庄家越来越不利。
此时黄姑姑拿了一封信来。
“太后秦氏两日前让人递进来的刚到奴婢手中。”
太后拿过看完后展颜笑了起来。
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没想到秦氏竟然跟谢家有这样深的牵扯正好哀家在谢家那边还没有眼线既然如此谢家这次开府宴客哀家要备一份大礼给他们了。”
她低声交代着黄姑姑又亲手手书了一封信。
“将此信交给兄长让他寻的善口技之人先留在他府上改日听哀家的安排进宫。还有那谶言的刻碑要快些安排需在谢氏生产之前一刻也耽误不得。”
“是。”
谢德音这几日没见周戈渊去西南那十日堆积了许多的事情加上初雪后长安周边许多百姓屋舍坍塌。
虽说大周朝已经建国二十余载但是常年征战百姓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这几日周戈渊无暇顾及其他与内阁大臣同吃同宿将一切事物安排下去后还亲自去城外了一趟闭城前才回来。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寒冷的天气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只一两个小商贩维持生计还在叫卖着。
周戈渊看了街边那穿着单薄的男子蜷缩着卖着最后两张兽皮与旁边卖柴火的闲聊着。
“待明日我去贵人街那边再叫卖一下说不定遇到什么贵人买了我这皮子便有钱给我那婆娘买朵绢花戴戴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此处吧那些贵人们什么都不缺伸手衣来哪儿能看上你这皮子。”
“哎也是。”
“我这柴火今日怕是卖不出去了我家囡囡还等着我给她买糖回去呢。”
两个人聊着生计周戈渊骑马经过时听到了一两句他勒停了马看了后面长风一眼。
长风顺便便明白了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银子给了那卖皮货的和卖柴火的全部卖了过来。
那两人看着手中的银锭子愣了好一会望向了骑在马背上那宛如神祗的男人。
二人跪下砰砰磕头口中喊着贵人。
周戈渊突然想到谢氏那日在马车上含泪带笑的一番话。
无权无势的人宛如蝼蚁在权贵的压迫下挣扎求生。
周戈渊声音虽依然冷峻不免带了两分柔和道:
“快些归家去吧莫让妻女久等。”
在两人的千恩万谢中周戈渊策马离去。
今日。本来要回府他已许久不回府了可是此时想到那两个男人周戈渊心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谢氏那里。
他调转马头朝着平阳候府而去。
长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拎着兽皮和柴火跟了上去。
周戈渊到的时候谢德音拿着书卷给金子读着故事在听到她所读的是卖炭翁一篇时她轻柔的声音与金子说着民生多艰大雪的天气富人家少吃一顿饭便可能让普通百姓这个冬天都好过一些。
周戈渊这才知道前两日她让人去城外施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