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辞没有先回答而是顺手从她手中把水桶拎过来后这才说道:“嗯一个和家里关系还不错的长辈。”
“哦~”景杳应道。
宋砚辞没再继续那个大叔的话题而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桶夸奖道:“杳杳很厉害居然钓到这么多。”
景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也不是我自己钓的是刚才那个大叔给的。”
“他给的?”宋砚辞有些意外以他对那人的了解似乎不是那种随意和陌生人交集的人。
景杳龇牙干笑道:“大概是看不下去我蹲了半天都没钓上鱼来吧。”
宋砚辞一听也没往心里去牵着景杳就往别墅里走。
*
帝京
酒店套房内景司郁脱了西装外套正面对着落地窗看着外面灯火阑珊的城市。
他手中捏着酒杯晶莹剔透的酒水盛在玻璃杯中随着轻摇的动作缓缓晃动。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景司郁微微侧头看了眼然后动作缓慢的放下酒杯抓起靠在一旁的拐杖步伐很慢的走过去。
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很吃力短短一段路就让他有些吃不消。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十分绅士的中年男人。男人手上拎着一个医疗箱正一脸不悦的看着景司郁。
“景司郁你真以为自己还年轻啊一声不吭就跑到帝京来身体还要不要了?”
男人顿时撕开自己绅士的外表毫不客气的骂了起来。
景司郁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好友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个屁!”男人骂道目光上下打量着景司郁继续道:“你看看你现在走几步路都成这样了还不如继续躺床上让我省心!”
景司郁无奈扶着门框安静的听着好友的教训。
“好啦你再唠叨下去我就晕过去了。”景司郁听着好友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会儿终于软下态度来。
男人闭了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景司郁一眼伸手扶着他往里走:“年轻时候不让人省心老了也一样!”
“年轻那会儿好歹有人能管住你现在没……”男人话说一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闭了嘴。
景司郁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叹了一句说:“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没有人知道他在昏迷的这十五年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不是孤独一个人。
在梦里他有个女儿。
景司郁醒来后从未跟任何人提过关于那个梦的一切就连他也只是单纯的以为那只是个梦。
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是扶着景司郁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打开医疗箱准备给他做检查。
当男人卷起景司郁的裤腿露出那严重肌肉萎缩的双腿时连他这个在医院里见惯了疾苦的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件事但至少得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再去做。你现在的身体如果再遇到当年的那种情况就真的没有生还希望了。”
景司郁垂着眸看着自己如今残破不堪的身体幽沉的眸中闪过一丝沉痛。
他压着声说:“我至今都忘不了珺秋死时的模样还有杳杳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身子。”
“只要我还能喘气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查清楚是谁。”
“我要剁碎他替我的妻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