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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尚书穆安之就南夷军粮案达成默契,?穆安之一边让杜长史审核南夷军粮案的卷宗案情一边召程侍郎问询案情的进展。
程侍郎与过来传话的小易客气几句心中念了声佛,?这案子总算依旧是他主审。三殿下穆安之性情与常人不同,?自到刑部,?这位殿下除了审手里的案子旁的事物正要不看。审案也是出名的铁面无私不过三殿下从不亏待手下人,?刑部司凡跟着三殿下审案的,?三殿下都没亏待过尤其下头不入流的官吏,?倒更愿意听这位殿下的驱使。先时陛下旨意令三殿下接掌南夷军粮案,?这位殿下立刻把手下大将外派山东、通州两地,?留下心腹杜长史对接军粮案,?然后对他们这些以前审理军粮案的人不闻不问。
简直把程侍郎吓的不轻。
他不会因三殿下在朝中没什么背景就有所不敬皇子本身就是最大背景。何况这位殿下虽政治上尴尬些可半点不好欺负。
先不说三殿下有独自一人大战御史台的彪悍战绩就是在刑部也有刚直不阿的名声人家就一门心思的审案程侍郎不想与这样的殿下对上。
故而,?杜长史过来对接军粮案,?程侍郎没有半点不配合,?还特意回禀黎尚书殿下要从三司组织人手的消息。
总算是把殿下的心留在刑部,?他也能继续主审此案。
程侍郎理理衣袍过去相见。
男人间总有种不动声色的较量,?穆安之没有要在刑部争权的意思却也有自己的行事手段。
程侍郎态度恭敬穆安之一向冷峻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温和“程大人不必多礼早想找你聊聊南夷这桩案子只是我先时对这案子不大了解就是想聊有时也不知从何聊起。”
小易端来茶水程侍郎道声谢方接了“此案所涉范围之大所涉人数之众也是臣当差之年仅见。”
“先前刑部是如何查的呢?”穆安之问。
程侍郎捧着茶没有喝“玉石走私无非是谋求高利天下玉石价最高的地方便是帝都臣令人监视帝都玉石生意已有发现。”
穆安之颔首“还有么?”
“军粮以陈换新必有粮商参与期间粮商这里也有些线索了。”
“程大人不亏刑司老手”穆安之赞一句“眼下这案子要怎么查你想过没有?”
程侍郎双眸中隐现一丝激动一些兴奋“不瞒殿下这些日子以来臣日日夜夜所思所想都是这桩案子。自周家招供臣看过一些关于军粮案的供词此案由北至南是帝都到苏杭到湖广到南夷这一路周家收买联合沆瀣一气的不知有多少。何况还涉通州码头官粮出入还有十几年前严家旧案这些案子错综交织又不知衍生出多少案件千头万绪从何查起一时不慎便有可能陷入重重叠叠案情当中故而越是大案越不能迷失主线!”
穆安之心下赞叹便是他接受军粮案都有种不知从何入手的感觉就听程侍郎斩钉截铁一句:
“此案的要点就在俩字:银子!”
穆安之若是正在吃茶非喷了不可。好在他一向淡定惯了穆安之凝神思量良久一拊掌“妙啊!”继而穆安之哈哈大笑“绝妙至极!”
他高兴地站起身在屋里团团的绕了几圈笑道“程侍郎不愧刑名上的老前辈果然眼光独到一针见血。”
程侍郎笑谦“臣也是想了许久。”
“来来咱们商量一下这案子具体怎么审。”穆安之高兴的拉着程侍郎的手到案前真正说起具体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