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泰安三年……”
“难道我泰安三年出生泰安六年就换牙。小孩子换牙起码得六七岁吧。”穆安之翻阅着那册子“玄隐阁就是记也该记太子的记我做什么?何况我小时候也没跟人打过架。太子估计小时候也没人敢跟他打架你瞧瞧这册上后头的记录简直是个打架精。”穆安之把整本册子快速翻完啧啧两声坚信自己从头到脚跟玄隐阁没有半点关系。
杜长史倒是觉着穆安之怕是与玄隐阁有些渊源“那小牡丹说他师傅走前还曾说过如有能帮殿下之处一定要帮忙。”
“我看那孩子除了跳舞用心旁的事很随意听错也有可能。”穆安之拿起那张薄绢研究起来“倒是睿侯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实在太痛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杜长史也参不透难道睿侯超级怕疼?当年重伤不治特别疼?怎么想都觉得违和睿侯怎么说都是一代人杰别看现在陆国公也是权势赫赫但跟睿侯当年根本没得比。
而且很诡异的一点睿侯过逝后不论陆国公还是陆侯都没有接掌玄隐阁。
是不为还是不能?
穆安之道“陕甘□□案审一审验尸的仵作。”
“是属下明白。”杜长史琢磨“不知这册子上记的是谁与睿侯生前事放在一处想是个极要紧之人。”
杜长史突然天外飞仙的来了句“难道是睿侯的私生子?”
穆安之忽然就特别理解杜尚书了要有这么个弟弟难怪杜尚书每天一张冷脸。穆安之给杜长史出馊主意“你不如去问问你哥看睿侯有没有私生子。”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杜长史起身“明儿我回家一趟打听一下当初陆侯陆国公分宗的事儿。殿下我就先回了。”
“回吧。”穆安之也要回内宅跟玉华妹妹一道吃饭看杜长史腰间绣梅花儿的扇袋外头风雪打在窗子上刷刷做响穆安之递给杜长史个手炉看他这连个披风都没穿不禁叹气“你就这么出来的?”
杜长史没觉得如何“殿下放心我武功高着哪不怕冷。”
穆安之真心觉着臭美到杜长史这样的也不多见。大冬天的穆安之早换上棉袍了杜长史依旧是一身厚料子单衣据说杜长史是嫌棉絮臃肿他都是厚料单袍外罩上等狐裘。即便正青春的穆安之也得说杜长史这一身风度翩翩就是怎么看怎么冷。
穆安之让小易再去取一件裘衣杜长史笑“殿下别担心挽月肯定给我取来裘衣了我冷不着。”
小易出去问一句果然挽月在外头捧着狐裘等着服侍穆安之点头“挽月不错。”
内宅。
穆安之刚到外间屋儿李玉华就迎了出来拉他往里屋走“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这样稀罕?”穆安之笑着跟李玉华进去。
李玉华先给他把裘衣去了拉着穆安之看榻上放着的衣料“今儿小九叔来了也没站东西放下就着紧着回老家去了说明年春再过来。三哥你看这是木香姐送给咱俩的衣料子!摸摸!见过这么好的料子没?”
穆安之自小在宫里跟着蓝太后长大蓝太后有什么好东西一向是先给穆安之太子都要向后站的。李玉华把那料子放穆安之手上让他细看。穆安之还真有些奇异托起来细瞧这料子织的细密入手便生暖意摸着比一般的棉布丝绸都要厚一些却又非丝又棉。
“这料子还真没见过什么织的不厚却挺暖和。”穆安之问。
“木香姐托小九叔送来的就这一块给咱俩做衣裳的。头一年织她跟裴状元也只得一人一件衣裳的料子。”李玉华得意的告诉穆安之“是羊毛织的。”
“不能吧。羊毛粗糙做地毯、毡帐还成从没听羊毛能织出这么细密柔软的料子。”
“这不是寻常羊毛说是北疆那里挑出来的最细最软挨着身儿的羊毛织的里头掺了蚕丝冬天穿最暖和。明儿就让她们裁了衣裳如今天儿冷正是穿的时候。”李玉华拿起来给穆安之比比“颜色染的也好这大红的颜色就在帝都也不是哪个染坊都能染出来的。等做好了过年穿。”
穆安之看着李玉华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心里就觉着舒坦他就喜欢回到家有这么个人跟自己家常里短的叨叨这才是家。小时候在庙里看到有夫妇一起上香就是这样絮絮的说些家常话。
“那可好。怎么收到这些东西的小九叔回帝都了?”
“回了一大早过来的放下东西略说些话就急着往老家赶哪。他在北疆成了亲听说这次到北疆小九婶有了急火火的回家报喜。”李玉华笑着从身后拿了个匣子出来“我就没留小九叔等明年开春他还得来。这是木香姐写的信里头还有一封裴状元的。”
穆安之看这匣子也没个锁钥开关立刻让李玉华又得意了一回李玉华学着小九叔教的法子按了几下就见这木匣若莲花般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叠放的两封信。
穆安之不急看信直说这木匣精巧李玉华说“木香姐新做的她说近来长了很多本事知道咱们从官驿寄信不便就做了这信匣。里头是有暗层的若是按错的开启机关暗屋的销水便会洒下来毁掉匣子里的信。三哥你快看吧上面这封是裴状元写给你的信。”
“这机关之道我还没见有人能胜过木香姐的。”穆安之说着拿起裴如玉的信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