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第二一七章
姓白的商人,可能是魏老将军私生子啥的。穆安之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事在帝都也不稀罕魏家经这次的案子,能不能在帝都还得两说。正经魏氏子还查不过来,他一个私生子,能如何?该做生意就做去,无妨。”
李玉华就有些不明白,“这大户人家不是顶有规矩的,生了孩子还能不认?”
“有名分的妾室当然要认的。倘是歌舞乐伎,陪人取乐惯了的这样的骨血多是以骨血混淆之名不认的。”穆安之道,“那个姓白的,倘没猜错怕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会影响你们查案吧?”
“不会。”
不要说这位白东家只是一介商贾便是他在职在位也没的翻覆魏家案的能力。穆安之其实不明白,魏家也是百年世宦之家,久在武勋行列,更是位在禁卫,简在帝心,为何要贪这些黄白之物。
穆安之说起此事,“外头店铺无数,帝都附近便有百顷之田江南也有上万良田真不明白怎么还要贪每月那些军饷。”
“查查都用在什么上头了呗总得有个缘故。谁一家子也用不了那些银子咱家皇子府一年六万银子也足够了。魏家不就是个将军府么难道花销比咱们还大。不说旁的就是你说的这些田地一年也得三五万的收成倘再有生意帝都只要有些背景靠山哪有生意不赚钱的。这许多钱哪有来处便有去处。”李玉华手里捏个葡萄吃了跟穆安之道“三哥你也尝尝皇祖母给我的特别甜。”
穆安之知道白肇东此人是自李玉华这里但真正多些了解是因杜长史。杜长史也参与了审问魏氏案的流程他与白肇东交好自然要报备一声。
穆安之道“听说这位白东家少时是乐户你们相识也不为怪。”像小牡丹一样结交帝都权贵。
“昨天他过来给魏家送了些被褥我着人打发到程侍郎那里。”杜长史说。
“还真是魏家人?”
“的确是的。他年纪长我十来岁我们是十年前相识的那会儿我刚考了秀才不再去内馆读书了请朋友们吃饭在合欢楼正遇着魏家老三做东非要拉我们一道吃酒。实在不好驳他面子便坐了一处。自来吃酒叫一二舞乐助兴不算什么他就点了好几个舞乐楼里掌柜上来赔罪说白公子来不了。这也不稀奇偶有舞乐不在换人就是魏老三那性子一杯酒就泼了那掌柜脸上立逼着必要白公子过来吹萧助兴。后来人来了我以为什么绝代佳人是个身高九尺相貌俊美的青年看年纪看气韵不似欢场中人魏老三又要人家敬酒又要人家舞蹈明白着折辱这位白公子。我瞧着无趣就想去旁处饮酒魏老三便嗔着白公子服侍的不好愈发上了性子。
白公子也恼了抄起一坛酒就给魏老三开了瓢两相打了起来。魏老三也是白出身武将家门连他带十来个服侍的硬是干不过这白公子。可白公子也占不到便宜叫帝都府抓了去。
魏老三还骂白公子‘贱户之子也配登魏家的门再有下回就送你到宫里才算清静’。
我当时不知是何因由后来有人跟我说才晓得这白公子是魏老将军与当年大名鼎鼎的舞姬雪衣仙子之子。雪衣仙子早早过逝白公子就在合欢楼长大听说他十二三岁就精通吹弹唱舞、诸行百艺乐户行里不世出的天才。十五六岁时周游权贵豪门之中冯侯爷尤其喜欢他说他这样的资质做一乐户岂不可惜。便请人教他诗书文章、亲授他武功兵略便是他的名字白肇东都是冯侯所取。”首发
穆安之忍不住笑“冯侯是出名的刻板平时最爱将规矩礼法挂在嘴边还有这样的时候。”
“此一时彼一时冯侯十年前也是帝都有名的倜傥人物最爱与我们这些小辈玩笑。会变成这样的老古板说来还与白肇东相关。”杜长史道“白肇东跟在冯侯身边八年说实在的冯侯教导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彼时冯侯长女因夫丧回了娘家冯姑娘青春守寡不得开颜冯侯与夫人夫妻恩爱极疼惜这个长女我们东穆并不鼓励女子守节冯姑娘年轻尚轻冯侯夫妇便都想为冯姑娘另许一门亲事凭冯姑娘的出身也有的是媒人说亲。
冯姑娘因夫丧之事对再嫁之事很淡冯侯想着白肇东是个活络人又喜音乐唱舞冯姑娘在闺中时便弹的一手好琵琶便让白肇东开解闺女。这一开解不要紧白肇乐经冯侯调理教导平时都能在冯侯身边做个书童抄抄写写不在话下气质神韵与先前大为不同且他为人温柔细心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生出情谊。”
说到此处杜长史颇是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