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温情?宠溺?一定是他回头的方式太快,眼花了!
构想过N种与傅真人再相逢的场景,就没有一种该是现在这样的!
戚珃心里十分有自知之明,以前傅真人从未对他真温柔过,在他违背傅真人的意愿做出逃跑举动后,他的道侣就更不可能对他这么温柔!
猫腻妥妥的!
戚珃抖掉被傅真人“温柔”出来的一身鸡皮疙瘩,僵着苍白的脸道:“请傅真人赐教。”
“你我本是道侣,何须如此见外?”傅衍似是没发现戚珃的敷衍,愈发把戚珃搂紧了些,简直是温柔到了极致,“这几株小草吃不完这头庚金猪的,你若还有其他种子不妨再种上几颗。”
这种无可奈何的纵容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当做是幻听了么……
傅真人,你吃错药了否?
戚珃耐着浑身竖起来的汗毛,苦逼兮兮地问:“天星草的种子行么?”
“灵草种子不行,需得是妖草。”傅衍说着展开掌心,托着一颗黑溜溜的圆丸送到戚珃眼前,“再者说,灵草又不能帮你战斗,培养出来有何用?”
“唔……”炼丹师说灵草没用?
戚珃古怪地睨了傅衍一眼,目光落在那颗生着血色斑纹的圆丸上,以审视灵鹫宫生死符的态度审视着圆丸,问:“这是什么?”我勒个去!这货该不是要弄颗每逢月圆不吃解药就会生不如死的神奇丹药赏给我吧?
“四阶妖花的种子……”傅衍把手又往前送了送,含着笑示意戚珃接过去,“种出来看看。”
“……”傅真人的态度太过奇怪了,戚珃满肚子怀疑,迟迟不肯接。
傅衍索性握住戚珃的手,把种子硬塞到戚珃手心里,掌心包着戚珃的手背帮他合拢手掌:“特意找来哄你高兴的,既然收下了,就不能跟我闹脾气了。嗯?”
这违和感闪耀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戚珃未置可否,顺着傅衍那关于“闹脾气”的论调,面无表情地问:“蛇羹好吃么?”
“……”傅衍一滞,旋即笑开来,“好吃的很。”
戚珃侧过头,眯眼盯着傅衍的眼,不动声色地试探:“今晚再做给我吃好吗?”
“好。”傅衍笑着应了,暧昧地捏捏戚珃的腰,“你便是想吃仙鹿的肉喝神鹿的血,我也要弄来做给你吃。”
“!”鹿肉你妹!鹿血你大爷!这货绝壁不是傅衍!
戚珃心底警戒逆流成河,瞬间避开了近乎蹭到他脖颈上的嘴——不是因为动作太过暧昧,而是他没有把颈动脉这种生死脉门暴露给别人的习惯。
“气性这么大可怎么好……”“傅衍”演得很起劲儿,无奈地抱怨了一句,便笑着催促戚珃,“快先把花种出来,很漂亮的。”
戚珃木着脸,垂眼盯着掌心里的种子:“我的灵元恐怕不够催生它的。”
“只需一道灵元助它发芽就可。”傅衍搂着戚珃晃了晃,“把它种出来吧,你把他种出来,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兄弟,你严重ooc了啊!
但是,就算这货是假的,那也是形势特么的比人强啊!
确切的说,假傅衍比真傅衍要危险一百倍好么?
修为显然比对方低了不止一个等级,如果对战,戚珃自忖丝毫没有胜算,心底下不由对天道直竖中指——早知道你会这么玩我,我特么的逃个什么劲儿啊!
如今之上上策不过是虚以委蛇,陪着这个来历不明、目的不明的家伙一起演,演到获救或者是逃脱为止。
戚珃斜眼挑着傅衍,露出了一抹冷笑:“你倒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当面对这张脸撂脸子的感觉好爽!
“傅衍”脸色嗖然而变,虎着脸冷声道:“不过是一碗蛇羹,你到底要闹到何时?”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耐心了?”戚珃挑眉哂笑,趁机挣开“傅衍”的搂抱,蹲在庚金猪猪蹄边上,横着心把那颗乌溜溜的种子种了进去。
说是只需一道灵元助其发芽便可,可等那种子抽出嫩芽的时候,戚珃体内灵元却耗去了大半,好在并无凶险。
不愧是四阶妖花的种子,只抽出两片嫩叶便将那庚金猪吸成了皮包骨,若不是“傅衍”见机快,斩断了那几株苦情蔓寄居的猪蹄,恐怕连那几条藤蔓亦会被这两片红似滴血的嫩叶当做养料给吸收了去。
“恢复法力,顺便参悟一下这段法诀。”
猝不及防地被“傅衍”点住了眉心,识海里一阵刺痛,戚珃猛地抬眼冷冰冰地看向“傅衍”。
“傅衍”失笑,指尖点着戚珃的眉心迫使他坐在了地上:“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道侣,还能害你不成?”
“哼。”哼笑了一声,心知多说无用反抗无能,戚珃索性吞了两粒回元丹,就地盘膝打坐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