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鹜冷静下来,盯着无名:“殿下,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家妹妹。”
无名没动,不屑地扬起下巴:“她在说谎。”
“我相信她。”南鹜一字一字道,“因为她是我南家的女儿,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妹妹,所以她绝不会说谎。”
南鹜这句话很没道理。
南家人就不会说谎?南鹜的妹妹就不会说谎?这什么强盗逻辑!就像是纨绔欺压百姓时,最常说出的那句话——“我父亲是某某高官,所以我欺负你,是理所当然。”
无名笑得愈加张扬。
她懒得继续和南鹜争吵,微笑着盯着南鹜的眼睛,说出一句同样很没道理的话:“我亲眼看见南晓依想要污蔑南月。我更不可能说谎,因为我是大皇子的徒弟,我是大秦国的郡主。怎么样,是不是这个理儿?”
南家的女儿和大皇子的徒弟相比,哪个分量重?南鹜的妹妹和大秦国的郡主相比,又是哪个分量重?
既然南鹜不讲道理,无名也当然也不会和他讲理。
用身份压人嘛,谁不会?
南鹜语塞,再看无名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瞬间肝疼得厉害,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血。
无名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在这时候放开南晓依的衣领,将她往前一推。南晓依柔弱地倒在南鹜怀中,楚楚可怜地埋下头。
南鹜此时脑子一片混乱,然而妹妹哭得如此凄惨可怜,他丝毫顾不上男女有别。南鹜本能地抱紧了南晓依,柔声安慰。
“该说的我也说了,至于南家信不信,就与我无关了。”无名伸个懒腰,径直走进南月的房间中,单手撑着下巴,在桌边坐下。
毕竟这是南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插手,逼急了,反而可能起到反作用。现在南鹜虽然抱着南晓依心疼得不行,但等他冷静下来,心中定会生出芥蒂的。柳氏再在南博远那儿吹吹耳边风,以后的事情说不清,但现在南晓依在南家的地位,定会一落千丈。
院子里的声音逐渐淡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很快,南月便从外边进来,关上房门,乖乖坐在无名身前。
“无名姐姐……刚才谢谢你。”南月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专注无比,仰头看着无名。
两人距离很近。
虽然南月昨日才回京,但小小的房间里,四处都弥漫着独属于她的清香。
无名喉咙莫名干涩一瞬:“……不谢。”
无名忽然回想起今天在酒楼里,自己好像很自然地屡次搂住南月的肩膀,将小姑娘往怀里带。还有……不管是南月给她喂东西吃,还是她喂给南月时,她都没有觉得反感。
无名和南月认识不过八天,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名不仅不反感与她亲密接触,反而习以为常。
可现在,两人独处在密闭的小房间中,明明没有触到对方,无名却觉得心痒痒得厉害。
为什么?
因为南月太可爱了,所以勾得人想要一口吃掉吗?
无名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一些,起身开窗:“说了要保护你,当然要做到。我待会儿要去商行一趟,和李昭商量交接事宜,可能会忙上几天。如果府里还有谁敢欺负你,随时来商行找我。”
“无名姐姐放心,我不会被人欺负的。”南月弯起眉眼,准备帮无名斟茶。
无名走近,摁住她的手腕:“我本来就只是说进来坐坐,刚才耽误了那么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
南月没有说话,乖巧地点点头,却掩不住眸中失落。
“乖。”无名无奈一笑,安抚道,“记住,若是被欺负了,就来找我帮忙。三天后的中秋,我也差不多忙完了,到时候再来府里找你玩。”
南月重重点头。
无名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抓住南月小巧柔软的手指,捏了捏,才转身离开。
无名并不知道,她走后,南月在原地呆坐许久,突然快速蹦到床上趴着,伸手捂住突然变得通红的小脸,喉咙中发出一丝似羞涩又似满足的:“唔……”
被捏过的指尖更是红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