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说的不止这些呢还会说好多好多你们两个的乖巧……”
阿左的小脸略带羞涩学不来妹妹那样对着冯蕴撒娇而是咬了咬下唇红着眼睛道:
“等舅母回来我和妹妹应是回中京去了。舅母不要操心我们外面兵荒马乱舅母长得好看要小心被人抢了去……”
冯蕴想笑眼角都弯了起来……
不知为何便想到了渠儿悲怆涌上再笑不出了。
阿左此刻那种不舍委屈又强迫自己像大人一样思考不得不接受不得不从的结果还要反过来安慰大人的模样与她的渠儿何其相似……
她抱了抱阿左就像当初抱渠儿那样。
“好。我答应你。”
“还有右右还有右右。”阿右哭叽叽地在冯蕴身上擦眼泪“我也很乖不吵听话……”
“是是是还有你。”冯蕴又反过来抱她。
小姑娘满意极了。
“舅母等仗打完你是不是就要嫁给阿舅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常常来找你。”
这么点的小姑娘怎么就能琢磨这些事情呢?
冯蕴哭笑不得“不嫁的。我就住在这个庄子里以后你们来玩耍我便接待你们。”
阿左和阿右听到她不肯嫁都有些失望。
“阿舅好可怜。”
“阿母说得很对阿舅是大木头大冰坨子没有女郎要嫁他……舅母你可怜可怜阿舅吧。”
冯蕴一个头两个大。
哄孩子真是比干活累多了。
幸而不到晌午濮阳漪的车驾就到了。
同她一起走下马车的有崔稚。
上次不欢而散冯蕴还以为她不会来了。
看到崔四娘子眉头微蹙的模样她猜又是濮阳漪硬拉过来的不由好笑。
“县君崔四娘子有劳了。”
院子里一片忙碌妇人们围在一起干活成堆的药品往外搬制药的仍在继续看上去繁忙却乱中有序有条不紊。
淳于焰看着这番景象一脸佩服。
“冯姬好本事竟搞到这样多药材这些全都要制成药品的?”
冯蕴嗯一声“带到信州去。”
濮阳漪是蜜水里泡大的是活在这个时代最富裕阶层的人对战争的认识和冯蕴不同。
可这一刻看着各司其职蚂蚁般穿梭在简陋小院里的村里人心里竟生出一种胀胀酸酸的情绪来。
她得做点什么。
濮阳漪想着将头上的金钗和腕上的镯子取下再想一下又卸掉腰上的玉佩一股脑塞到冯蕴的手上。
“冯姬大义我出不了什么力就凑点钱吧。”
冯蕴拿着看一眼不客气地收下了。
“多谢平原县君。”
又回头告诉邢大郎。
“记上。这次出钱的出力的我都会在村里立碑亭将他们的名字写上去。”
立碑亭传万世何人不想?
濮阳漪眼睛都亮了。
“等我回京会禀报阿母让京中贵女贵妇都出出力顺便为冯姬请功。”
冯蕴笑着谢过。
两人有说有笑那样的热情让崔稚干站在身边很是局促尤其阿左和阿右都看着要是不做点什么就要闹笑话了。
但她不像濮阳漪这样热爱华衣美服饰品更没有她那么张扬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便是手上的镯子还是阿母在她及笄时赠送的还有一只钗子是敖夫人送的她都舍不得。
于是左思右想一张脸红透了。
“我身上没有带值钱的东西……”
冯蕴早看到了她的尬态笑一下。
“崔四娘子有心便是最好的支持。”
崔稚是李桑若的外甥女但冯蕴惯常不搞迁怒只要对方不主动招惹她她便不会两样心看待。
崔稚扯了扯嘴角不再多说什么。
冯蕴见濮阳漪东张西望赶紧让小满把阿左和阿右的东西都打包出来交给濮阳漪的仆从。
“眼下我抽不开身就不招待二位贵客了。”
刚落地就撵客濮阳漪没有见过这样横的。
要是别人她非得跟人家大吵一架不可。
濮阳漪瞥冯蕴一眼看她憔悴成这样又原谅了她。
“你不用招呼我们我就四处走走。不用管我自便。”
冯蕴:……
这个平原县君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