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原本的想法是,只要赢紫萱不给他添乱,增加他保护并且振兴大秦的难度就好了。
而改变想法,开始教导赢紫萱如何治国理政,是因为王煜的第一次模拟。
赢紫萱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傀儡女皇,居然可以不声不响的,就将模拟器中王煜的死应用到了最大化。
王煜那时才意识到,赢紫萱是个可以教会的。
圣旨写完,赢紫萱递给王煜时,眉心似乎还因为王煜抓她的字迹轻蹙着。
王煜将圣旨拿着,刚想告辞,一直在一边没出声的义妁却唤了一声:
“君清。”
王煜会意,对赢紫萱道:
“陛下,能否到绣榻上去?让义妁再看一下。”
赢紫萱轻声“嗯”了一下,而后上了绣榻,义妁又坐在了赢紫萱的绣榻边,手却没有搭上赢紫萱的脉,而是自袖口里摸出一包银针。
布卷一展开,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的排列着,泛着清寒的光泽,一看就是上好的纯银。
义妁轻轻的按住赢紫萱的手腕,然后取出偏长的一根针,扎在了赢紫萱的手腕处。
赢紫萱的指尖轻颤了一下,这是脉感,是很正常的,不过王煜觉得应该是赢紫萱年纪小,细皮嫩肉的,义妁有些扎疼了她,脉感才这么重。
王煜看了眼赢紫萱轻蹙后又展开的眉心,眉目之间不经意的多了抹心疼。
赢紫萱其实,只是个无忧无虑的长公主罢了。
她之后,先帝又生了几个儿子,母族的身份各异,虽然没有中宫皇后生的嫡子,但是原本想要找一个继承皇位,是不难的。
可惜,先帝棋差一招,几个儿子都要么残要么傻,已经没了可以继承大统之人。
所以,一直以来都只娇生惯养的赢紫萱,才会以女子之身登基,以纯正的皇室血脉,来维持大秦表面上的平衡。
先帝的几个儿子,在波谲云诡的算计当中非残即傻,但是赢紫萱只是个被宠爱着的长公主,她一直都没有沾染到这些腥风血雨。
当了皇帝的这些明里暗里的算计,你来我往的争斗,朝堂的权力争夺,后宫的扭曲心思……都是赢紫萱从没经历过的。
王煜看着赢紫萱扎了一根银针的手腕,心中有些无奈。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算计?
随即,王煜却看见,赢紫萱手腕上那根银针,开始泛了黑!
王煜:!?
这下,不管是赢紫萱,还是义妁,面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
赢紫萱手腕上的银针轻颤了一下,义妁却按住赢紫萱的手腕,轻声道:
“别动。”
王煜皱起眉,那银针直直的扎在赢紫萱的手腕上,应该是由于这银针很长,露出来的那部分并不短,但是,却由下至上的开始泛了黑。
赢紫萱听话的没有乱动,义妁也继续盯着银针。
然后,王煜就看到,那只有米粒长的黑色,蔓延到了大约两个米粒的长度!
银针上面的黑色不再蔓延,义妁轻轻的按住赢紫萱手腕上别的穴位,然后将银针抽出。
很奇怪,这银针扎进赢紫萱手腕里的部分并没有变颜色,只有裸露在外的那一部分,靠近针尖的那边泛了黑。
王煜凝眉,看着义妁。
赢紫萱似乎有些不适应,想揉揉被针扎过的地方,义妁却扯过赢紫萱的手腕,拿出一个药丸。
义妁轻轻一捏,药丸就成了个小药饼。
义妁将它放到赢紫萱刚刚被扎过的地方,刚刚的银针上,黑色并没有褪去。
义妁看着赢紫萱开始缓和的脸色,拧眉道:
“陛下,还没有在太医院找到可靠的御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