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断层太大,现在整个人茫然地坐在地上,不懂发生了什么。
只能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去找凌翊哥吃晚饭的路上,然后就被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给拦下了,之后就......
她柳眉紧皱,后面发生的事情一片空白,让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不记得了?”沈不归声音低沉,似笑非笑,“你把我们引到了女巫那里,给他当舔狗,帮着他打算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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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有点骇人听闻了,池雀可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的赶忙挥手否认,“这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呀,我......我还以为我现在在森林里呢,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不可能是我干的吧???”
贺朝锦的表情也有些讶然,看着面前被吓的快哭出来的少女,目光都变了。
“嘶——!”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鱼漪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锥心刺骨的疼痛立马侵占了她的脑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就已经疼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人,贺朝锦回眸看去,随即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立刻惊恐的朝着她手脚并用的爬去,一点风度也不在乎了。
“怎么......”鱼漪漪的四肢均被砍掉,切面很平整,她浑身都是冷汗,咬着牙抬起手臂,果不其然,看到的只有一节手臂,手腕以下全部消失。
更让她费解的是,脑子里面什么记忆也没有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人给伤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贺朝锦看着她这副惨状,瞳孔骤缩,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想要伸手触碰,但又不敢,颤抖着手僵在半空,生怕让她更加难受。
“现在要用什么药材能缓解?”他别无他法,只能转头求助的看向沈不归哑声询问。
“断肢再生的药。”鱼漪漪尽力的压抑身上的剧痛,提醒道。
新手礼包送的东西有很多,贺朝锦立刻从空间内搜寻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随后颤抖的将药品送入了她的口中。
池雀可也心惊肉跳,这样的伤口别说让她承受了,就连现在看着都觉得整个人有些胆寒,连带着四肢都有些幻痛。
“谢了,回去之后会把积分还给你的。”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鱼漪漪依旧不忘记跟前夫哥拉开界限。
贺朝锦听着这话明显有些愣住,随后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你现在还受着伤呢,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姓沈的。”断肢在重生,但这个过程同样并不好受,鱼漪漪疼的唇色发白,无力的看向沈不归,眸子里满是幽怨,“你就在那儿见死不救,当木桩呢?”
她其实对于自己四肢被谁砍掉的这件事情稍微有些猜测,沈不归这厮的武器是一把长柄斧头,因为形状特殊,所以她之前特意留意过那些被砍死的BOSS的伤口。
虽然很难以相信,但是那些切面跟她现在的伤的切面是差不多的。
大约是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或者是脑子被人掌控了才会这样的,鱼漪漪倒是没出声埋怨。
沈不归蹲下身子查看她断掉的四肢,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你之前不是老嚷嚷着要跟我切磋吗,虽然你现在的记忆没了,但是也算是遂你的愿了。”
断肢的切口在缓慢的生长,一般都是先从骨骼长起,然后是神经,血管,肌肉纤维,最后才是皮肉,这一整个的过程对于“病人”来说是很痛苦的。
鱼漪漪显然早就习惯了这种痛感,现在居然还能保持清醒,除却身上收不住的冷汗之外,连痛呼都没有。
反而是旁边的贺朝锦看上去更痛苦一点,他手足无措的在旁边,表情担忧又痛惜,恨不得被砍断手脚的人是自己一般。
等到鱼漪漪身上的断肢都差不多长了出来之后,沈不归收回了视线,从系统空间内拿出了那三枚还在蠕动的眼球,迎着三人的目光,抬了抬下颌,“自己挑一个顺眼的,然后吃了吧。”
这话说的极其自然,就好像他让吃的根本不是什么奇怪的眼球,而是一把糖豆一样。
“吃......这些?”贺朝锦看着在他手中眨眼还带着不知名毛发的眼球,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句。
“嗯,要想活着出去,就吃。”沈不归又将东西往前递了递,丹凤眸眯起,带不甚明显的幸灾乐祸道:“我也吃了。”
鱼漪漪看着他们忧郁的样子,啧了一声,直接上前用还有些僵硬的手捏过一枚眼珠,利落丢进嘴里,闭眼吞下。
圆形的眼球带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毛发滑过她的喉管,细密的睫毛甚至在她的嗓子眼里刷了刷,她浑身打了个颤,一言难尽的张开嘴,忍着呕意,“吃完了。”
看着她利索的动作,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贺朝锦蹙眉也拿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
他捏着那根连着眼球的毛发,将它一整个提溜起来,打量着。
眼球还在眨,这东西居然是个活物,甚至还能清晰的看到它棕色的瞳孔和肉色眼皮上根根分明的睫毛。
“别看了。”鱼漪漪嘴唇发白,推了他一把,“你越打量越吃不下去。”
旁边的池雀可已经闭着眼视死如归的咽下去了,她虽然也是新玩家,却好歹经历过一个副本对于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接受度比纯新人的贺朝锦高一点。
但是好死不死,那个被挑剩下的眼珠稍微大了一些,正正好好的卡在了她的嗓子眼里,她惊恐的感受着嗓子眼里传来的眨眼的频率,还有被睫毛刷动的地方,整个人面如土色,崩溃的用了点力气才将其咽下。
确定被吃下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双眼发直的倒在了地上,“我现在觉得我以后在现实世界里什么吃的都能接受了。”
看着人家小姑娘都吃了,贺朝锦别无他法,咬了咬后槽牙,闭着眼捏着那根毛发将眼球放进了嘴里。
他什么都不敢感受,囫囵的将其咽下,随后本能的开始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