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乔惜轻轻的笑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又似乎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心动的存在吗?或许曾经有过吧。”
奴良滑瓢怔了一下。
乔惜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显出了几分凉薄:“我向来觉得,时间是感情最大的敌人,不管是亲情爱情,亦或者友情。”
他说着,忽而转头,清澈的瞳仁直直的对上奴良滑瓢有些惊讶看过来的视线,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出来:“只是不巧,对我来说,所拥有的最为廉价的东西,也莫过于时间了。”
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一时之间有些发怔。他就那样和乔惜对视了好几秒,才无意识的张了张嘴,移开了视线:
“这样啊……原来如此。”
——因为害怕离别所以拒绝相遇,这个人还怎么说呢,还真是……
“丰月君真是温柔啊……”
奴良滑瓢语义不明的感叹了一声,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乔惜于是也禁不住怔了那么一下。
温柔吗?
他垂下眼睛,兀自笑了一声。
有很多人形容他的时候都有用到这个词汇,只是乔惜自己却从来不觉得他和这个词语有什么关联了。
以及,他私以为这家伙也许是已经喝醉了。
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出来。
乔惜手中端着酒碗,摇头看着宛如挂在树梢上的一轮明月,好半晌,笑着摇了摇头。
心动的存在啊……
他轻柔的笑了起来,精致的眉眼在月光下舒展开来,就像是一瞬间绽开的最温柔的花朵,让人沉溺其中却并不灼目。
——真遗憾呢,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乔惜回头看了一眼曲着一条腿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的奴良滑瓢,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随手将酒碗扔开,站起身来朝着醉眼朦胧的大妖怪点了点头,就直接抬脚离开了。
奴良宅,奴良滑瓢眯着眼睛看了庭院中那一株樱花树好一会儿,突然摇头就笑了一声。
——真是奇怪啊。
……
乔惜并没有将奴良滑瓢突如其来的问题放在心上。
正如他所回答的那样,他并不相信会有什么感情能不受时间的侵蚀而永远保持不变,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触碰。
乔惜沐浴着月色,信步在街道上,不多时就出现在先前奴良鲤伴发现山本五郎左卫门的地方。
——嗯,比起心动或者感情什么的,他果然还是对山本五郎左卫门这个神秘存在以及其相关事件更感兴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