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又朝着陶姑姑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云烟道歉,就算真跟我发生什么冲突,那也是云家的家事。有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这事传出去,那也是几日之后。
太后却这么快得到了消息,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原来如此!
陶姑姑就说,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奇怪,一时间又想不到哪里奇怪。
经云裳这么一说,她想明白了。
太后身边被文韶丽母女安插了人,怪不得每次文韶丽和云烟这边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太后耳中。
云裳当街拦婚,文韶丽在云家被欺负……一直有人刻意跟太后说这些。
太后,被人利用了!
陶姑姑心中火冒三丈,云烟心思太深了,若不是云裳有勇气说她怪太后,又被云烟得逞了。
“多谢二小姐提点,奴婢知道怎么说了。”
“陶姑姑,这是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替我向太后解释几句。”
云裳顺手塞了一个镯子过去,并不算贿赂,宫内来传消息的都会得到打赏,只不过谢家银子多,给的都是好东西。
陶姑姑这会脸上已经堆起了笑容,客套一番后收了镯子离开。
陶姑姑回宫后,直接去向太后复命。
“怎么去了这么久?”
太后表情有些不快,莫不是谢家连她都不放在眼中,她派去的人都敢刁难?
陶姑姑看出太后心中所想,立刻上前,“太后,今日……”
如她答应云裳的,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与太后听。她并没有因为收了云裳的镯子故意偏袒,抹去云裳说的那些话,反倒是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陶姑姑很清楚,她们做奴才的,只要叙述事件就好,主子自会有判断。
她知道太后原原本本听完,不会迁怒于云裳。
太后开始听得眉头直皱,她没想到谢缨慧和云裳真会如此大胆,连她的脸面都不给。
可听到后面,神色渐渐变了。
“她当真病得很重?”
“是,大夫已经交代,让云家尽快准备后事。”
太后常年礼佛,加上年纪大了心软,听到谢缨慧因为此事连命都要没了的时候,不禁有些后悔。
“你问清楚了吗?府上是文韶丽在管家?”
“打探清楚了,她被封为诰命夫人那天,就夺了掌家权。奴婢还打听到,云相待她极好,因她被从小门抬进去,还跟云老夫人吵了一架。
就因为云老夫人只是让云家二小姐跪了祠堂,他觉得处罚不够。
可那位云二小姐,跪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连滴水都没喝上。
反倒是那边,云相心中愧疚,觉得亏欠了她,送了不少东西去。”
陶姑姑这么一说,太后就明白了。
她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