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过了十四岁的生辰后,云裳也经常往这边跑,不方便出来的时候还让身边婢女送信过来。
嘴上说是问一些事,可信中写的是什么除了两个人外,没人知道。
谢清安对谢家一向淡薄,什么事都不管,偏偏遇到云裳的事情就会出手。就像现在赐婚这件事,放在以前绝对不会插手,就算是去找他都不会帮忙。
今天却这般认真的出谋划策,谋的是什么?
还有一点,之前所有上门提亲的人,无论好坏,云裳全都拒绝了,还说几年内都不嫁人。
为什么不嫁人?
谢绍越想心里越慌,又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两个人说到了什么,互相看着笑了起来,差点没忍住冲了出去。
云裳过了年及笄,谢清安十九。
等到云裳可以出嫁的时候,谢清安刚好弱冠可以娶妻,俩人的年纪都异常般配。
可——
再怎么般配,这俩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谢清安是云裳舅舅这个身份改变不了,哪怕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会被不齿议论。世人向来对女子不公平,到时候就算骂,也只会骂云裳引诱了谢清安。
他不能让自己的外孙女背负承受那些骂名!
“商讨出结果了吗?”
谢绍终于忍不住了,从房间中走出来,站到了两个人对面,不能再给她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先前还一起说笑的两个人,这会都静默的看着谢绍,让谢绍更加笃定她们两个偷偷说了些不能被外人听到的话。
“已经商量好了。”云裳回了一句。
谢绍目光在两个人身上看来看去,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最终目光落在云裳身上带着的荷包上。
“咦?你这荷包倒是别致,自己绣的?”他听送东西的人回来提起过,云裳前段时间学习了刺绣。
不过他没看出来上面绣的是什么,故意用别致来形容。
反正不管绣的是什么图案,是真的别致。
云裳将荷包拿下来,本来荷包已经被锦绣收起来了,有一天她偷听到两小只问锦绣,她绣的大鹅哪去了。锦绣居然说,已经藏起来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免得传出去被人笑话。
她一直觉得自己绣的不错,立刻回去将荷包翻出来带在身上。
总会有人认出她绣的是什么。
此刻,听到谢绍注意到了这荷包,立刻拿了起来,“外公觉得我绣的是什么?”
谢绍深吸一口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什么给自己找事?
要是猜错了,外孙女该多难过?
谢绍目光转了转,落到了谢清安身上,“清安觉得裳裳绣的是什么?”
云裳一看就知道谢绍是什么意思,也不为难他,同样将目光转到旁边看热闹的谢清安身上,“舅舅觉得我绣的是什么?”
谢清安早就看到了云裳身上戴的这枚‘别致’的荷包,一直没敢搭话,却没想到谢绍问了出来。
这会,对上云裳的目光,十分肯定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