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可是知道三胞胎心眼多坏的,现在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就刚才,还有人与我说,那三个娃变乖了不少,一路护送着傻妞回家,跟在旁边都吓得直哭,说他们年纪小,经历了不少事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简直是狗屁!”吴氏提起来便嫌弃得厉害!
夙心听着吴氏这气急败坏的样子,道:“不过是你我猜测而已,事实如何,苦主都解释不清,那旁人更不用说了。”
说到底也是宋榆兴自己傻,被几个孩子耍得团团转。
如今这情况,还真不能拿孩子怎么着。
就如她,有夺气运这样的大仇,却也只是稍微教训了几个孩子,然后和离了而已。
总不好真的下手将人直接弄死了,哪怕不被人发现,也不能这般冲动,毕竟如今她换了个身体,天机中的那些事儿都还没发生,目前与那几个孩子之间的纠葛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因果不够,若她过于执着着害人,只怕会伤了自身。
“也是宋榆兴那小子该!还说疼栓子呢,明知道那几个小子欺负过栓子,还跑去讨好他们,自讨苦吃!”吴氏也觉得宋榆兴是不争气,自己儿子那前车之鉴在呢,竟都看不清!
“对了,妹子,外头那位……怎么回事?”吴氏话题一转,又问贺翊的情况。
此时,天有些晚了,贺翊嘴馋又口渴。
那布铺在一堆草上,可仍旧觉得扎人,坐立难安,又时不时有村民过来瞧热闹,让他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夙心那女人可真是狠呐,竟然都不是说说而已,一点都顾念他的身份,简直是胆大包天!
可纵使心头郁闷,这会儿却也只能听话的像个猫儿一样。
他得救祖父啊!
夙心没和吴氏多解释,吴氏走后,栓子下学,又抱着书籍来了,她就让栓子去外头读,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贺翊。
贺翊就是个纨绔!一向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不爱用功钻研!
可到底出身名门世家,打小便有名师指点,哪怕自己不努力,耳旁也会被人强行灌输许多知识,宋栓子的那些问题,他用着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语气,全部都答了出来,那见解让宋栓子很是吃惊。
同时,也有些受创。
“师父,夫子说过,我很聪明也很努力,但只可惜出身寒门,哪怕家中努力供我读书,恐怕也走不了太远,我原本还不服气,可现在……这个贺公子明明对念书毫无兴趣,可那基础却仍旧如此牢固,真若用心去读,定有一席之地,像他这样出身的人,还有很多,可见我这天分和努力,根本没什么用。”宋栓子是真的懵了。
他能感觉到,那贺翊的眼界比夫子还要高些。
有些地方解释的也比夫子要好!
这世道,真的太不公平了。
夙心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向他讨教?咱们这种小地方,一辈子能见到的‘贵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你将来面对的不止有顾家四子,还有像贺翊这样出身的人,而且那些人比既有贺翊的出身,还有你的努力,若你没有足够的谋算,前途最多也就是在县城这一带罢了。”
最近宋栓子每日苦读,被夫子大肆表扬,再加上村里各家都夸他聪慧,那三胞胎又没去学堂,以至于他成了上潭村唯一一个“尖子生”,即便他性子稳重,可长久难免也会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