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好,那也是夙心的亲娘,只怕夙心心头不舒服。
吴氏连忙笑着道:“你往后可要养好身体,自个儿好才是最要紧的。”
夙心点了点头。
虚弱的生活还算不错,吴氏走后,宋雪贞便悉心照顾着,她有点笨手笨脚的,但基本能满足夙心的要求,觉得她闷,还在旁边读话本子给她听。
这话本子,也是这几日才买的,自打瞧见夙心和谭掌柜交易之后,宋雪贞便像是打开了新世界,整日除了干活以外,剩下的时间,便是学更多的字,看更多的话本子。
如今满村的人都知道宋雪贞能赚钱,时不时也有些男人在她眼前晃悠,但每每有男人靠近她一丈之内,宋雪贞立马就跑了。
一开始,她是羞,后来则是单纯的不喜欢。
就因为夙心说过,有钱之后便会有男人盯着她的钱袋子。
那些人从前瞧了她都是一脸嫌弃,如今变化那么快,定然都是不安好心的,这一点,宋雪贞毫无怀疑的认定了。
第二天天没亮,宋栓子就出门了。
夙心不让吴氏夫妻歇业,而宋栓子年纪又小,没出过远门,故而便寻了同族的宋榆兴护送他去榆阳城一带最有名的白阳观。
宋榆兴最近可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字:丧。
脸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酒味儿,瞧着还多了几分凶。
与傻妞的婚事,是一拖再拖,眼瞅着是拖不下去了的,傻妞的兄嫂恨不得立马将人送到宋榆兴家里去!
他是烦不胜烦,这才借着护送栓子,出去透透气。
“兴小叔,你就没想过给傻妞婶婶请个大夫吗?我听说她不是一开始就傻的,只是傻了之后家里人没银子给治。”路上,宋栓子见他无精打采的,想要安慰两声。
宋榆兴一听,白眼一翻:“老子还不知道请大夫?你看老子像是有钱的人?”
“……”宋栓子小脸绷了一下,“我记得你之前还买了不少东西送给顾家,手头挺宽裕的呀?”
宋榆兴只觉得被人一锤砸了脑袋一样。
“你小子如今还会讽刺人了?果真是与那女人混得久了,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宋榆兴有点想念从前那个只知道念书的呆小子了。
“那是我师父,兴小叔,您说话要客气些,要不然我就不让你陪着了,我自己也能行。”宋栓子立即道。
宋榆兴脸色也不自在:“你还怪老子之前对付她啊?没错,当时是老子眼盲心瞎信错了人,没被感激也就算了,还被摆了一道,这么多年,老子也是第一回欺负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知道自己犯错了,你为什么不和师父道歉?”宋栓子丝毫不让。
在他看来,不道歉,那就是不改。
“我一个大男人,去和女人道歉?脸还要不要?况且当初我是做错了,可她办事儿也狠呐,硬是逼着我那几个兄弟从良去,我心里的憋屈谁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