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县令一行人走远了以后,婳婳才撑着站了起来。
他娘的,那些来了就在王府宫里大杀四方的女人都是如何办到的。
她上辈子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是刚刚看了那人眼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虚胆怯。
一个小小的县令,浑身气势都那么盛,那官要是再大一点儿的呢,她该不会被吓死吧。
难道这就是她没有穿成妖后王妃的原因所在?
看来还是小人物好做啊,起码每天生活都充满了烟火气儿。
“沈氏,你你也太大胆了吧,那可是官差啊,哎吆,我的老腰,要不是我定力好,都要尿裤裆了。”
宋余粮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牛车跟前。
爬了两回才爬到了车架上上,“我的娘嘞,我活了一辈子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女人。”
宋余粮坐在车架上,还喘着粗气。
从他刚刚说尿裤裆这事儿就能看出来,人确实被吓得不轻,不然一向在她面前稳重的宋余粮,肯定不会说这样没面子的话出来。
婳婳掐了掐发软的小腿,勉强也坐上了牛车。
嘴硬的说道:“宋大哥,怎么会呢?官差还挺亲民的,就是以前我们把官差妖魔化了呢。”
不过想到那双笑的很诡异的双眼,婳婳心就莫名其妙跳了一下。
论官场老谋深算,后世的人哪里能比得上古代这些官场老油子。
一个个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稍不留心就一句话得罪了人。
不过想到陆聪脸上那从惊喜到愤怒,从愤怒到不敢置信,再到最后绝望时的猪肝一样的脸色,她心里就觉得解气。
这狗东西,可算是被她送走了。
虽然不能亲手杀了他,但是送他进去也算是给原主一个交代了吧。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陆聪夫妇在原主的死这件事情上,只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的一个。
还有马婆子一家,甚至可以说还有马婆子的那个干女儿。
当然,更缺不了贺大虎的死带给她的打击。
如果贺大虎活着,她就一直可以是傻白甜,欺负丈夫,骂骂儿子儿媳,一辈子也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可贺大虎死了,护着她衣食无忧的人没有了。
所以她才会被人哄着丢了性命。
而陆聪夫妇,跟从小虐待原主的马婆子一样的可恶。
慢慢来,事情的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那些做了恶的人她也会一个个收拾的。
前路如何,未曾涉足的时候,谁也没有资格定论。
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婳婳回神,给了宋余粮一钱银子,“宋大哥,今天让您受惊了,你去茶楼喝碗茶压压惊,就当我请的。”
“这,这我不要,车钱早就给过了,我不能收你钱。”
宋余粮在婳婳这里几个月赚到的车钱比他往年一年赚到的还要多。
他怎么可能再多拿。
“不要拒绝,宋大哥,你就当我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今天的事情,我确实做的有些鲁莽了。”
婳婳说着将银子塞给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他继续拒绝的机会。
“沈”
宋余粮看着已经走远的婳婳,摇了摇头,罢了,以后有啥事了让婆娘去给沈氏搭把手。
就当是还人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