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你冯爷爷心里不好受。”
老友已经过世,老友的儿子媳妇也过世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
撇去徐南熙做过的事不说,他的身世着实可怜。
不多时,旁边传来保姆的声音:“哎呀,下雪了呢。”
老爷子的脸颤了一下,差点就心软了。
“出去说一声,让他走吧。”
“诶,我去说说。”
等了一会儿,便见保姆走进来。
“不行,他就是不走,外面好冷呢。”
天色这么暗,这场雪估计能下好久。
成柚握着老太太的手,微微收紧。
“我知道您心软了。”
老太太叹了一声,“很难不心软啊,哪怕外面是个不认识的孩子,我都会不忍心。”
更何况还是徐南熙。
不等他们器械投降,徐南熙先被其他人带了进来。
成柚没见过,但从保姆的称呼听出来,这是老太太的大儿子夫妇。
女人一进屋,先脱了厚厚的棉衣和围巾,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抱怨着:“这么冷的天儿,怎么可以让孩子跪在门口呢?这腿要是坏了,一辈子就毁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戚承晏,之前不就是因为腿坏了才退役的……”
身旁男人拉了她一下,阻止她继续说。
“爸妈,朱艳说得没错,有话和孩子好好说,没必要闹成这样。”
冯耀军跟着脱下了大衣,让徐南熙坐下。
徐南熙不敢坐,耷拉着脑袋跪了下来。
“爷爷奶奶,我知道错了。”
冯耀军啧了一声,“怎么又跪上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跪,快起来。”
老太太没给朱艳一个好脸色。
她统共两儿一女,女儿在打仗那会儿丢下了,就剩两个儿子在身边。
大儿媳作风不正,当初看上了冯家的背景,用了手段爬床,和冯耀军结婚。
而后生了大孙子,收养了冯雪,兄妹俩感情不好,以至于大孙子和父母感情也很冷淡。
大儿子一把年纪,娶了个小二十岁的,平添笑话。
两位老人干脆住在了休干所,请了保姆照顾,也不需要儿子儿媳伺候。
至少更省心。
“徐南熙做过的事,还需要我再跟你们解释一遍?”老太太冷着脸。
冯耀军担心朱艳说出触人的话,连忙说道:“妈,我们都听说了,但这孩子就是一时心急,想做出点成绩,才会被间谍利用,好在没造成什么损失。他犯了错,认错的态度良好,还是很值得原谅的。”
啪的一声,老爷子把手里把玩的核桃用力拍在桌上。
“狗屁不通!”他气得老脸通红,怒骂一声。
冯耀军小时候没少挨揍,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就像是扎了根似的。
“一时心急?可他的愚蠢,给那些间谍开了方便之门,你该庆幸他们没有得逞,不然徐南熙就是卖国贼,要吃花生米的!”
老爷子一想到这件事,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因为徐南熙,他差点晚节不保。
朱艳老大不高兴地拧着眉,“爸,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行不行,什么卖国贼啊?不是有个叫成柚的,还把木桸草丢了吗?你怎么不说她啊!”
这个成柚在学校经常欺负冯雪,她都记着呢。
成柚原本正看热闹,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愣了好一会儿。
老爷子抓起手边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你还好意思攀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