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云一张脸气到扭曲,尖声道:“你敢诅咒我!”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让成柚有些担心她下一刻就会倒下。
成柚耸了耸肩,“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
她越是云淡风轻,曾秀云便越是生气。
哪怕宋青兰,都不敢当面和她说这样的话。
成柚这个靠着不正经手段嫁进戚家的村姑凭什么!
她恨恨地咬着牙,“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让承晏跟你离婚,可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成柚哦了一声,“您这么厉害,那就直接去和戚承晏说呗,干嘛还来找我呢。”
曾秀云哼道:“那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你既然不能生,理所应当给别人腾位置,承晏总不能因为你而绝后。但你们是军婚,没那么容易离,所以思来想去,我给你们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成柚不耻下问:“什么办法?”
曾秀云说道:“我娘家有个侄孙女,很是不错。她愿意委曲求全,给承晏生个孩子,到时候抱到你身边养。她答应了,以后你是大,她是小,就把她放到外面养着,也不会跑到你面前碍眼。”
成柚没有愤怒,反而透着浓浓的吃惊和不解。
她惊讶的是,曾秀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只有理所当然,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对。
成柚余光瞥了她一眼,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您这些话,能代表整个宋家,还是能代表戚家,亦或者只能代表自己?”
曾秀云心虚了一瞬,她来这里都是瞒着大家过来的。
后妈难做,她在宋家地位尴尬,哪里有资格代表所有人。
但现在只有成柚和她在这里,她可不能露怯。
“我是承晏的长辈,还能害了他不成?我说的话,他肯定是听的呀!”
成柚拾掇着地里的木桸草,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原来您在宋家还有这么重的话语权呢,和传言不太一样。”
曾秀云满脸不屑,“我是你婆婆的长辈,哪怕没有生养,那也是长辈,她如何能够反驳我?”
成柚笑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极尽轻蔑。
曾秀云心生不满,拧着眉头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柚没搭理她,慢悠悠剪着木桸草。
曾秀云忍无可忍,成柚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对她的轻视。
她愤怒走上前,伸手粗暴地夺过成柚手里的木桸草,眼底冒起了怒火。
“你和长辈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没礼貌的?”
成柚看着被她蹂躏得蔫吧的木桸草,眼神微冷。
“麻烦您把它放下。”
曾秀云扯了下唇角,“一根杂草,你们乡下人都这样目光短浅?真搞不懂承晏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来到燕城不懂享福,还想着种地。
她手上用了一些力道,将木桸草碾压着。
成柚闭了闭眼,压抑住心里的怒气。
她小心翼翼把剩下的木桸草放好,担心被曾秀云不长眼给祸害了。
“走吧!”
曾秀云一愣,“去哪里?”
成柚凉凉一笑,眼底却盛不住一丝笑意。
“您不是想让我答应您的要求吗,那就过来吧。”
曾秀云犹豫不前,“你不会想和你婆婆告状吧?”
成柚翻了个白眼,“和家长告状,那是小学生才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