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大骂着从房间出来:“敲敲敲,敲你妈敲!大晚上不睡觉,要死啊!”
赵婶家开理发店,门是卷帘门,上面已经好几个深深的凹陷。
要是再砸几下,铁定能砸出一个大窟窿。
“砰!”
又是一声巨响,卷帘门破了一个口,缝隙处露出冰冷的刀锋。
赵婶没看见刀锋,但看见自家卷帘门坑坑洼洼的,心疼得不得了,气急败坏大骂:“没屁眼的烂狗!再砸老娘报警了!”
“你个遭瘟的!”赵婶打开理发店的灯,几步跨到大门前,“狗崽子!老娘不叫你赔得倾家荡产,我老赵家断子绝孙!”
卷帘门坏了,卷不上去,卷到一半停在半空中。
赵婶正准备弯腰钻出去把砸门的狗崽子一顿打,刚低头,突然看见水泥地上,泛着冷光的斧头。
斧头边是一双黑色休闲鞋,冲锋裤束脚,脚踝的凸起泛着尖锐。
赵婶被吓了一跳,刚才的气焰消了大半。
任谁大晚上看见有人拿着斧头砸自家门,都能吓得睡意全无。
赵叔穿着汗衫从迷瞪着眼从楼上下来:“谁啊,这大晚上的……”
音落,温峋躬身从半开的门下钻进来,裹着一身冰冷的寒意和怒气站在两人面前。
赵婶被他吓得后退好几步,三年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峋。
冷酷,强大,肃杀,痞气和吊儿郎当被他收得一干二净。他神色平静,叫人看不出情绪。偏偏那双漆黑的眼,如桀骜凶狠的狼,透着暴戾的狠。
他本就高,往小店里一站,空气都被挤压殆尽。平日里更多是的凶和野,这会儿却如同掌管生死的神,灵魂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赵婶脸色发白,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温峋冷冷凝着她,没说话,唯独唇线绷得笔直。
“我告诉你,你……你这叫……叫私闯民宅!”赵婶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突然大声囔囔起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和害怕,“温峋,你现在出去,我只要你赔我门的钱!你要是敢做其他的,我……我现在就报警!”
赵叔扶住赵婶,也跟着囔囔:“温峋,我看你是小辈,不和你计较!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现在立马从我家出去!”
温峋冷笑,拖着斧头一步步靠近他们,嗓音平静:“赵婶管不好自己的女儿,我不介意帮你管一管。”
他绷紧了声音,“赵青青呢,让她滚出来!”
整条小街的人都被温峋砸门的声音吵醒,离得近的听见赵婶骂人的声音,其中“温峋”两个字异常清晰。
人都是为八卦而生的,顿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集中在赵婶家半开的门口。
“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温家小子回来好几年,也没见发这么大火啊。”
“没听见让赵青青滚出来吗?肯定是她又闯祸了!”
“啧啧啧,这姑娘光是长得俊,打小就不学好,这回又是怎么惹着温峋了?”
……
赵婶一听赵青青的名字,火更大了。
但赵青青就算犯了错,也该是她来管,凭什么轮到温峋一个外人?!
“你个小王八犊子,我家赵青青轮得到你来管!别以为有几分关系就能来管我家人了,你他妈还不配!”
温峋冷眼一扫,赵婶狠狠打了个颤,跟秃了毛的老母鸡似的,抖个不停。
“你他妈再敢拦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劈了你!”
他冷静的,一字一顿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让人恐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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