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还在给胡女士补色。
胡女士依旧喜欢和他闲聊:“诶,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好几个大婶神色焦急的说要去市里。从这儿去市里可不近,班车车次又没到,正围在那儿打车呢。说是自己的女儿去市里工作之后,电话死活打不通,后来还直接关机了。看起来又气又担心的。”
温峋很少在纹身的时候聊天,但这次他居然和胡女士聊上了。
“几个?”
“嗯,五六个的样子吧。总不能五六个都是一个娃的妈。不过这事儿也挺奇怪的,再怎么着也不能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吧?”胡女士闭着眼睛,想了想,得出结论,“怕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被人给控制了?”
温峋眼里闪过厉色,敏感的神经被挑动:“你过来的时候,她们上车了吗?”
“没,还在和司机讨价还价。”胡女士惊叹一声,突然笑起来,“诶,难得今天冷漠的温老板这么热情啊?怎么,在我的强烈攻势下,终于扛不住了?”
许星收起画本,离开了纹身店。
心里闷得厉害,澄澈的鹿眼里是明晃晃的失落。
回去之后她一直在画画,她强迫自己全身心投入设计素描上,好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挤压掉下午在黄毛手机上看到的那几条消息。
温峋补完色出来,许星已经走了,他有些奇怪,她居然没和他打招呼,连条告知的消息也没有。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画画比较重要。
瘦马猴回来了,温峋压着他的脖子往电脑间走,小声问:“跟到哪儿了?”
瘦马猴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峋哥,我跟丢了。”
温峋挑眉,缓缓勾起唇角,漆黑深长的眼里透着狠意。
瘦马猴离他近,立马感受到他气场的波动,心下一惊,心想,完蛋了,他不会又要被按在冰窟窿里了吧?
温峋掐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按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压迫力极强。
“好好说,你都跟着她去了哪儿?在哪儿跟丢的?”
瘦马猴咽了口唾沫,心慌得一匹,将他的跟踪历程说了一遍。
“……就北巷口那儿,我就看了一下手机,一抬头,人就没了。”他说完,觉得哪里怪怪的,用手指抠了抠太阳穴的位置,“峋哥,我怎么感觉她在带我兜圈子呢?”
温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傻逼,人家就是在带你兜圈子。”
瘦马猴:“啊?”
他愣了一会儿,猛地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卧槽!我被她发现了?!”
温峋低头打字,不咸不淡地:“嗯。”
“啊……”他有些失魂落魄,觉得很愧疚,他峋哥的终身大事居然被他搞砸了。
他垂着头,正想着怎么祈求原谅,好像又有哪里怪怪的。
正想说话,抬头就看见温峋抿着嘴角,快速打字。
他总算觉得哪里不对了!
他把事情搞砸了,他峋哥居然还这么好脾气!?不应该照屁股后面给他来一脚吗?
然后,十几年没机灵过的人突然灵光一闪,喃喃问:“峋哥,你早知道我会被她甩?”
温峋收了手机,看着眼前的小智障,哂笑:“嗯。”
瘦马猴:“……”
温峋:“挺好,她要是不甩了你,老子还得亲自跑一趟。”他弯腰,拍了拍瘦马猴的脸,“行了,回去吧,没你事儿了。”
瘦马猴:“……”
手机震动一下,有人回了他消息:[?]
[什么人贩子?什么案子?你从哪儿知道的?之前我三顾茅庐请你都请不动,这会儿怎么这么主动了?]
温峋挑眉,漆黑的眼冰冷肃杀:[因为他们把主意打到丹里,打到我家姑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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