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越靠近越觉得大事不好,恐怕是真的!
等他勘查完现场后,顿觉自己完了,在他管辖的地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吃瓜络的!
尸体他们是没动,可是现场的脚印已经踩得乱七八糟,分辨不出凶手和村民谁是谁的。
只有两个不算目击证人的证人,宗珂和车夫。
他只是个小小县令,为什么让他遭遇此事!县令只觉得他的仕途到此为止了。
不做多想,带来的仵作也开始现场勘验,做了很多记录。
一直到黄昏时刻才结束。
“大人,可以了,具体细节得将尸体都放到衙门仔细验过才知道。”仵作也胆战心惊的,这小小的县里可从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是头一次接触,生怕出错。
县令心底慌张,但不能表现出来,招手让村民帮衙役将尸体全部运回衙门,包括宗珂和车夫这两个在现场的人。
一群人回了衙门,审宗珂等人的同时,写了封信加急送到州府,将镇国将军及左相府小姐遇害一事详细告知。
州府长官接到了信件大惊,又写信送往省府,一级级递送,到达京城知晓,连着左相府也接到了消息。
夺储进入白热化阶段,这是件大事,郕王一得到消息,安排身边的亲信大臣亲自去了地方。
上面来人需要时间,县令等不了,只能先审。
宗珂和车夫的说辞一模一样,没有异常之处,倒是苏孟南回到下河村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儿,县令着重问了宗珂。
“下河村的村民说你们闹的很不愉快?”县令挑起了疑问。
宗珂神色一如之前的悲伤,“大人,不瞒您说,真的很不愉快。您想想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男人几年没消息,家人都以为他人没了,突然冒出来,还要逼迫我下堂,我作为没有错处的正室能高兴吗?”
那倒也是,县令抿抿嘴唇,觉得这位镇国将军挺陈世美的。
“还有人说你跟那位吴小姐的丫鬟起了龃龉,动手打人了。”
“对。”说到这宗珂换上气愤的表情,“她出口便污蔑我的儿子是野种,我作为一个母亲完全不能接受,本身就对于这种上门逼迫的行为不满,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朝她扔了杯子。”
也说得通。
县令又问:“那你怨恨镇国将军吗?”
宗珂惨然一笑,“大人,要换作是您这些年辛苦付出换来相公的负心之举,您不怨恨吗?”
眼含泪光的女人直直望着县令,面露悲戚,看得县令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副娇弱怜爱的模样让人不忍口出恶言。
“可我只是个乡下普通农妇除了仗着没有错处,站直腰硬挺着,还能拿他们怎么办呢?”
“好在相公他心底还有良心,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个儿子,私下与我说等到了京城,他与左相府周旋一下,让吴小姐作为平妻进门,这样既能让左相府满意,也能护着我们母子俩。”
“他只能做到这样,实在是左相府势力太大,他抗衡不了。”
县令:……
这是我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