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这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
醒来的时候,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和隐约透过窗帘漏进来的光,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分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尝试清醒了好一会儿,她起身下床,挪过去拉开了窗帘。
外面天光明媚,光影灿烂,刺的她眼睛生疼。
心里佩服了一番自己的睡眠能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客厅隐约传来声音。
“我说邱老,你这耍赖啊!”
“你能出老千我不能耍个赖了?”
“不是,那张牌真不是我拿的……”
“你欺负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啊?”
……
迟夏拉开卧室的门,看到瘫在地板上打牌的归来和邱老愣了愣。
很快她又抹了抹眼睛,手臂传来的酸痛让她意识到这真不是自己眼瘸了。
“哟,能干人上完天回来了?把人家好好的小伙子打的鼻青脸肿自豪不?”
邱老嘴上阴阳怪气,眼睛却把人扫了一圈:“您睡清醒了?”
迟夏呲牙一笑:“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呀?”
“连夜来的。”邱老招招手:“过来,我再看看你的情况。”
迟夏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桌子上还放着已经挂完的吊瓶。
归来收起纸牌:“大清早就到了,谁知道你睡得跟猪似的,邱老先简单给你做了个检查。”
邱老一眼剜了过来:“愣着干啥,坐下啊,这是你家,你别搞得我一个老头子欺负你的样子啊。”
迟夏为难地拍拍腿和胳膊:“疼,酸,胀,坐不下去……”
“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原来还知道疼啊?”
邱老指使归来给她搬个椅子过来:“感觉怎么样?”
迟夏有点委屈:“感受不到我骨头了……”
“谁问你这个,我又不瞎。”
邱老胡子一翘,点了点脑袋:“我说脑子,脑子怎么样了?”
“啊……”迟夏还有点迟钝:“恢复了。”
邱老和归来同时松了口气,很快又瞪着她:“这幸好是恢复了,要不就你这块小身板,我看你是不折腾到半身不遂不罢休!”
“这不是恢复了嘛。”
迟夏嘟囔着:“我刚想起悲惨的过去,你别骂我啊……”
邱老气不打一处来,又看她那副样子,一口气自己咽了下去:“去去去,收拾收拾,咱们再去做个精细检查,要不我不放心!归来,你给江疑他媳妇打个电话,问她能不能过来。”
迟夏脖子一缩:“师姐也来了?”
归来幸灾乐祸:“是啊,去你们警局了。”
迟夏不禁打了个冷颤,双手合十面露乞求:“我求求你们了,到时候帮我说两句好话……”
“那你休想。”
邱老首先表明态度:“没人管着你,你连自己这条小命都不知道珍惜,真是离了家就无法无天,太叛逆了!”
“就是,太叛逆了。”
归来附和着邱老,收到了林错发来的消息:“错姐让咱们先过去,她看情况过来。”
迟夏洗漱了一下,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他们又去了上次邱老那个朋友那里。
等一系列检查做完的时候也没等到林错来,邱老忽的想起了什么:“发病结束的时候,谁给你处理的?”
“一个朋友。”迟夏说:“以前是个医生,怎么啦?”
“有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