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站起来躬身道:“见过房大人,见过房夫人。”
魏徵知道,房玄龄有话要说,而他也有话要对房玄龄说。
“玉儿,你先出去吧,为父有话对玄龄说。”
房玄龄坐在床边,对着卢氏道:“你也出去。”
魏叔玉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这俩老头,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估计无颜面见同僚和陛下了。
等两人出去后,房玄龄关上了房门,转身道:“玄成,咱们摊上大事了,名声臭了也就罢了,可从这里出去后,如何面对同僚和陛下?”
“老夫都不敢出院了。”
“老夫何尝不是,刚才听了玉儿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讲述,老夫才明白,咱们都被人利用了,棋子都不是一颗好棋子。”
“等老夫出去,非要将那王珪小人喷死。”
“哎,玄成啊,王珪老匹夫,将咱们害死了……”
“你说,那文章真的是王珪写的吗?老夫怎么感觉不像……”房玄龄疑惑地说道。
魏徵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王珪那老匹夫写不出那样言辞犀利,骂人直逼灵魂的文章来。
倒是像……
蜀王,对,就是蜀王的口气……
两人四目相对,接着异口同声道:“是蜀王……”
奶奶个腿儿!
这就对上了,也只有蜀王最痛恨异族,坚决不和异族和亲,这是他老早就提出来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蜀王的一贯做法是,用“真理”打败异族,将其国土纳入大唐境内,让异族彻底变成大唐的人。
蜀王对于国土,不管贫瘠与肥沃,那是寸土必争,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
这次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看似是陛下在下棋,其实是蜀王在帮陛下下棋啊!
可他们着实没有去招惹蜀王,怎么就被记恨上了?
“玄龄,你说蜀王为什么要弄咱们这些人?”
房玄龄沉默许久,小声道:“你说,会不会和太子之位有关系?”
“咱们这些人可是绝对不会让蜀王做太子的,也不可能去支持他,所以他对咱们动手了?”
魏徵瞪大了眼球,不会吧,咱们也没有说不支持他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全是一副不可思议。
房玄龄沉默许久后,又说道:“老夫听闻,蜀王在战场上创造了一种打法,叫做两军对阵,先干掉第三方看热闹的人。”
啊这……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在这次太子之位争夺中,不站队的话,首先会被干掉?
又过了许久,魏徵义正言辞地说道:“就算他对老夫动手,老夫也坚决不会站队。”
“他们都小看老夫的为人了。”
房玄龄似乎看穿了魏徵的小心思,同样义正言辞地说道:“玄成和老夫想到一起去了,咱们是朝中的重臣,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去站队的。”
但他知道,他将儿子送到了西北,在李恪身边锻炼,何尝不是一种站队模式。
魏徵的儿子,同样去了天上人间跟在王奕和司怀瑾身边学习,而魏徵没有阻拦,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站队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