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本来被人抢了生意就气得要命,一听于静姝的话顿时更是火冒三丈。
咋的,不仅想抢钱,还想让我们过不下去?
欺人太甚!
这事没完!
一群人气头上,冲去地里叫来兄弟叔伯,扛着锄头铁锹,奔着公社大院就去了。
村支书杨树生本来被其他几个村的支书、大队长啥的缠得一个头两个大,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打开门,顿时忍不住乐了。
他心想:
我是支书得跟你们讲文明,村里的人可不用管那套事。
再说了,这么些人拿着家伙什儿,他一个读书人也拦不住啊!
这么想着,杨树生赶忙收起笑脸,板着脸装模作样地说道:“这是干什么?几个村的领导正开会呢,有啥事不能明天再说?”
这时村里一个辈分大的老头儿扯着嗓子喊道:“好啊!这群狗屁倒灶的瘪犊子就在里头是吧!给我把这围上,我看看谁敢把我们村的副业整黄了!”
其他村的村支书本来还挺咄咄逼人,尤其是东兴村的村支书,恨不得压着杨树生让他签字画押,同意他们提出来的不平等条约。
然而现在看见一群庄稼汉拿着锄头要冲进来打人,他们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
乡下可不比城里,还跟你讲法律讲规定。
这些庄稼汉很多都大字不识一个,还认死理,他们要是认定谁要断了他们家挣钱的路,那可是真敢动手打人的。
而且人这么多,法不责众,大队的地也需要人种,派出所来了也不可能把人都拉走蹲局子去,毕竟城镇里吃的商品粮还得指着农民们种出来呢!
今天这几个村支书和大队长要是被群殴了,八成也是白挨一顿打。
想到这一点,几个村支书和大队长哪里还有刚才的底气?一个个的都慌了神。
“杨树生!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招呼过来这么些人是啥意思?”东兴村的村支书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杨树生顿时一脸冤屈,“这咋是我叫来的?我八点钟就来这跟你们开会了,我家又住在村口,哪有时间跑村里叫这么些人?再说了,你们这两天舞舞旋旋的,在公社大院闹腾得那么欢,你咋知道村里人不是让你们引来的?”
东兴村的村支书也知道人不太可能是杨树生叫来的,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这我们可不管,人是你们村的,要是我们今天挨了打了,这事我们就报上去,都算你头上!”
杨树生心眼不少,可不怕这种威胁,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说道:“村里这些大爷大哥,哪个不比我岁数大?他们在气头上,我可管不住,今天你们要是不跟他们解释清楚,最后闹起来,就是上头把我撸下来,我也没别的招儿!”
几句话,就把邻村的几个村干部推入了两难境地。
不远处,于静姝坐在货车里,小手扒着车窗,往公社大院里眺望。
她心想:
要是这群人一开始能做个人,规规矩矩地商量着来,也用不着经历这一遭。
她倒要看看,这群人当着村里老少爷们儿的面,还敢不敢肆无忌惮地提那些无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