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兰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了前夫一家的情况,又冷静了下来。
“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我和她儿子毕竟结过婚,他们在我家那边的亲戚又是一些无赖,四处造谣,说我当初吃不上饭,求着嫁给我前夫,现在发达了就把他们给抛开了。我们女人在这种事上本来就容易吃亏,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给他什么教训。”
于静姝看了耿兰一眼,心想:
难怪耿兰平时都不怎么和单俊平来往,估计就是受造谣的影响,觉得单俊平和他前夫是一类人。
毕竟单俊平描述他前妻的话,虽然客气得多,表述的意思却和耿兰前夫造谣的话差不多。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单俊平除了和霍旬解释租房原因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之外,平时基本不会提起他前妻。
但耿兰自从在一次闲聊里听说这事之后,好像就对单俊平格外排斥了。
于静姝想到这,便宽慰耿兰道:“你也说这是在河北的事了,现在你们都在北京,他们在北京又没有亲戚替他们的谣言作证,你却有那么多同学校友,你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同学们和我非亲非故的,也未必会相信我的人品。再说了,他造我的谣容易,我想还回去却很难,难道我要反过来说是他抛弃了我?这对我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名声呀!”
“唉!你这思路还是太保守了,要打开一点。”于静姝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男人在自尊方面的痛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你要按照他们的思路来思考怎么对付他们。你仔细想想,你前夫最怕别人说他什么?”
耿兰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有些轻蔑地说道:“无非就是怕别人说他没能耐,管不住女人呗!他们那个屯子的男的基本都一样,平时过年过节凑在一起,灌两口猫尿,就开始吹牛,不是吹嘘自己把媳妇管得多服帖,就是说一些低俗下流的东西。”
“那你觉得,他们吹嘘这些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于静姝向耿兰分析道:“这种宗族观念很重的地方,一个村子就是一个大宗族,每个人都很看重自己在宗族里的地位,但同时这些地方又特别闭塞,资源非常有限,其实同姓的村民之间为了生存资源互相霸凌的现象也非常严重。说白了,如果一个人不够有出息,村子里的其他人就会明里暗里地欺负他,而有出息的人,就会成为其他人巴结的对象。”
“可是他们吹嘘的话,又不会变成事实。”耿兰有些不以为然。
“吹嘘的话是不能变成事实,但其他人又没有和吹牛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很多东西自然就无法验证,只要有人相信,吹牛的人就无形中提高了自己的地位。相比之下,我们女人就是太谦虚太不会吹嘘自己了,才在社会上处处吃亏。”
于静姝说到这,看了在一边低头啃海棠果的耿思雅,欲言又止。
方小檀看出于静姝的意思,就把耿思雅抱了起来,哄道:“思雅去阿姨的房间里看连环画好不好?”
说着就抱着孩子去了自己屋里。
这时于静姝才说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一点,这些男人吹嘘的东西,大多是围绕着生殖方面?”
霍旬和莘学儒本来在堂屋的另一头一边研究摩托车一边喝茶水,闻言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莘学儒用一种敬仰的目光看着霍旬,那意思大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