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旬知道,于静姝现在只是想和他倾诉心里的想法,并不想被打断,于是便问道:“后来呢?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是一个人。”于静姝看了霍旬一眼,没有说那个人就是白秋雨,“我以前从长辈那里学了很多东西,学习怎么做生意、学很多门外语、学骑马、学高尔夫,学怎么在餐桌前和酒会上谈判……但是她去世得太早了,还没来得及把更多的人生经验教给我,就离开了我。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即便很难过,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应付一切……但我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
霍旬愈发觉得,于静姝所说的一切,和他所知道的她的过去不太相符。
这时于静姝瞥向霍旬,试探着问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听了会感觉恐怖吗?如果你觉得恐怖,我不会再继续说下去。”
霍旬立刻抓紧了于静姝的手,说道:“我想听。”
两人走进正房所在的院子,去了餐厅。
现在方小檀和莘学儒都已经搬出去了,正房只剩下霍旬和于静姝两个人,再没有第三个人旁听。
于静姝去洗了手,坐在饭桌前继续说道:“我其他方面完成的都很出色,我和我叔叔争夺我爸的那份家产,在公司内部洗牌,还成立了新的公司。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但我没想到,认识十几年的发小,会突然背刺了我一刀。”
霍旬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于静姝所说的“公司内部洗牌”、“成立公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想起秦素云偶尔谈起香港时说的那些事,就隐约明白于静姝所经历的那些事,其间有多少艰辛。
秦素云提起过,香港那边的生意场几乎是男人的天下,女人经商比男人经商受到的阻力要大得多。
“你那时是孤身一人吗?”
霍旬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算是吧,有忠诚的下属,但没有真正的亲人。认识了十几年的发小,还在那段时间,撬走了我的男朋友。不过渣男倒是不配让我难过,我比较难过的是自己识人不清,竟然和那种人做了十几年的朋友。”
说到这,于静姝停顿了一下,看着霍旬的眼睛,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个朋友,就是白秋雨。”
“是她?”霍旬的眼皮轻轻颤了几下,恍然大悟道:“难怪……她说和你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她和你说过这些?”于静姝也有点惊讶。
霍旬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当初她被人从派出所带去精神病院的时候,歇斯底里地说了很多疯话,抓她的人以为她精神病发作了,没有当一回事,但我听到她提起了你,所以就格外留意了她说的话。”
“她是不是提起了一枚戒指?”
“是,她对那枚戒指执念很深,还说那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霍旬的目光停留在于静姝的双手上,问道:“那枚戒指……我是不是看不到?”
于静姝:“……”
这是又给我创造了什么新法术?隐身术吗?
“不,那枚戒指已经没有用处了,它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银戒圈。而且那是外婆留下来的遗物,本来就不属于她。”
于静姝话说到一半,讽刺地笑了一声,“不过按照她的逻辑,会把戒指看成是她的也不稀奇,没准她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呢!”
“什么意思?”霍旬不太理解于静姝的话。
于静姝看了他一眼,选择了用最柔和的方式,向霍旬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