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夏你听到了吗?我要20圈!’
‘我在雨中跑20圈,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不跑了!’
他昨晚痛彻心扉,想从此不封心锁爱,不再动心。
可他所有的决心,在望见白雨夏绝美侧颜后,顷刻间破防。
然而,白雨夏始终在安静的刷题。
晚自习开始前,雨停了。
单凯泉衣服湿透,有雨水有汗水,他明明有充裕的时间换衣服,但他不换。
单凯泉头发滴水,一步一步走进班级,他故意走前门,还跟单骁打了一声招呼。
打招呼的动静很大。
他又找到姜宁,跟他大声打招呼。
姜宁瞧见他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说:“注意身体。”
单凯泉不在意:“我很久没生病了。”
陈思晴惊讶:“你真跑了20圈?”
操场一圈400米,20圈足足8000米,对于陈思晴而言,这是个非常恐怖的距离。
单凯泉仰起头,这一刻,他的骄傲战胜了狼狈:
“确切的说,是22圈!”
“不是吹,我能再跑22圈!”他豪言壮语。
只可惜,白雨夏仍是没看他一眼。
单凯泉回到座位,突然很累,比他跑22圈还累。
……
晚自习大课间。
单凯泉湿着衣服,坐了两节课,身上难受不已。
更严重的,乃是他内心的痛苦。
如果昨天他是心脏被刺了一刀,那么现在,心脏就像被爪子挠了一样,煎熬,难耐。
后劲太强了,他闷得慌,快扛不住了。
他好想大醉一场,忘掉种种回忆。
单凯泉跑到后排:“南哥,马哥,龙龙,我请你们吃烧烤。”
郭坤南心道终于来了,我的酒派上用场了。
王龙龙问:“泉哥咋了,你不对劲。”
郭坤南帮忙打掩护:“有什么话,酒桌上说。”
张池从后门跑进来:“哥几个什么酒桌,你们晚上喝酒吗?”
单凯泉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心里有点烦,就说:“晚上我请他们吃烧烤。”
吃烧烤?张池立刻想到了烧烤摊的美味,他运动会折戟沉沙,没能获得奖金,黄焖鸡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更何况是动辄几十上百块的烧烤。
张池厚着脸皮:“你们还缺人吗?”
单凯泉要和兄弟们喝酒,张池又不是他兄弟。
“不缺。”
张池不爽的走了。
‘煞笔单凯泉,请郭坤南他们,不请我?’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刮目相看!’
……
姜宁扶着走廊,观望夜空,经过下雨的冲刷,空气中浮尘消失,空气又清新了。
往后几天没雨。
今晚姜宁打算去虎栖山看看他的修行灵地,顺便炼制些丹药。
林子达在旁边打游戏,单骁在看,王永也在,三人偶尔聊上两句话。
王永看看姜宁,忽然问:“姜宁,五一去划船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王永记得特别清楚,姜宁船上,除了有薛元桐,还有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女生,经过他的判断,和丁姝言几乎是一个水平线。
他回到家后,本来打算和姜宁打探,后来忍住了,一直放到现在。
“薛元桐的朋友。”姜宁淡淡道。
以薛楚楚的容貌,引得别人关注,再正常不过。
如果往前推些年头,穷人家的女孩太漂亮,说不定还是件祸事。
“她不是四中的吧?”
姜宁回答:“二中清北班。”
王永不问了,二中清北班是整个禹州市的骄傲,百分之百重点大学,比四中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林子达。”楼梯口有人喊。
黎诗和齐天恒一起出现在走廊。
黎诗一句话就激起了林子达的怒气:“问你件事,你之前游戏机丢过吗?”
林子达气的游戏机差点从楼上扔下去:“丢过,被人偷了!”
齐天恒赶紧问:“后来找到了吗?”
“别提了,我托人验了我课桌的指纹,愣是没找到。”林子达恼火不已。
齐天恒听了后,打消了找人验指纹的想法。
“你丢东西了?”林子达脸色古怪。
齐天恒气坏了,上来就骂:“妈的,我小瓶被偷了,那东西对我太重要了!”
一直在听他们讲话的单骁,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有多重要?”
齐天恒见到面前这个长相憨厚的学生,莫名的升出一种好感。
“瓶子里装了我辛辛苦苦弄好的手工制品,结果没了!”
单骁比他还生气,怒气冲冲:“小偷太没品了,怎么能践踏别人的心意?”
“别让我抓到他!”
“不然我绝对叫他好看!”
齐天恒见他那么大的火气,他试探的问:“你也被偷了?”
单骁:“是啊。”
齐天恒得到些许宽慰,看单骁顺眼了,他们是同一阵营的人。
……
晚自习放学,单凯泉请兄弟们吃烧烤喝酒。
姜宁则和薛元桐走另一条路。
回到河坝,薛元桐远远望见,平房尽头的一间房前,亮着灯,门边竖摆了大朵纸花,门口停有几辆汽车,难明的气氛弥漫。
顾阿姨站在门前,讲道:“去世了。”
薛元桐知道妈妈在说谁,记忆里是一位瘦弱的老奶奶,她上初中时,老奶奶经常蒸包子,偶尔给她家送。
前段时间听说重病了,没想到,现在去世了。
“妈妈,我要去看看吗?”薛元桐说。
顾阿姨道:“烧两张纸吧,不用磕头。”
“嗯好。”薛元桐朝那户人家走去,很快又回来了,只是心情有点低落。
姜宁在房间看书,薛元桐洗完澡后,跑来他屋里。
她每晚在姜宁房间待到11点,才回去睡觉。
薛元桐没打游戏,她蜷缩在沙发里,抱住枕头发呆,雪白小脸上,以往灵动的眸子变得柔静。
河坝晚上很安静,万籁俱寂的静,今晚,她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阵杂音。
薛元桐忽然问:“姜宁,我们以后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