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把水和蚊香放到柜台上:“算了,我不买了,你把钱退我吧。”
老头冷笑一声:“我已经拆开了,退你?不退!”
他面色猛然沉下,喝道:“滚。”
白雨夏听后,朝姜宁看了看,她打算通过官方途径解决。
姜宁突然笑了,乐道:“老子正愁找理由收拾你呢。”
他左手突然探出,瞬间跨至半米,准确的卡住老头脖子。
老头僵硬的脸,呈现出无比的惊愕,他被偷袭了。
他伸出手,试图抓向脖子上的手,意图挣脱,但却感觉到脖子恍若被铁钳紧紧钳住,强大的力量压迫着他的气管。
他挣扎的双手,逐渐无力的垂下。
姜宁好似提了只鸡一般。
白雨夏还在震惊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姜宁一言不合就动手,为了半盘蚊香?
以她对姜宁的理解,他绝非鲁莽之人。
况且现在社会的规则,身为高中生的姜宁,率先动手,如果被人拿住把柄,绝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白雨夏强行维持住冷静,她劝道:“姜宁,快放下。”
姜宁没回头,他依然提着老头,语气淡然:“无妨。”
白雨夏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伟岸的陌生感,与此同时,她的心脏忍不住为之悸动,浑身血液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
似乎,她同样能成为那般人,若是具体化的形容,便是超凡脱俗。
白雨夏心神一闪,稳住信念,她抛开荒谬的念头。
姜宁松开手,老头摔在玻璃柜台,气管发出“嗬嗬”声,贪婪的呼吸空气。
姜宁看向店内的隔门,说:“手机应该在里面。”
白雨夏隐隐听到门内的喧哗声,她转身看向外面,这条辅路很偏僻,哪怕姜宁当街动手,依然没人察觉。
白雨夏想报警,奈何她没手机。
姜宁提步走向隔门,白雨夏对他的武力信服,旋即,她又想到很多全国,乃至世界格斗冠军,被人在街头乱刀砍杀的新闻。
很多人号称徒手劈砖,胸口碎大石,可白雨夏从未听闻,有哪个人可以扛住菜刀。
白雨夏有心阻止,姜宁已推开隔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姜宁挥动衣袖,将烟雾鼓荡吹散。
屋里打麻将的人,看见门被推开,纷纷眯了眯眼。
有个光头大汉喊道:“老安呢?”
“老安,老安!”胖大妈呼喊。
姜宁打断聒噪,道:“老安睡了。”
光头大汉破口大骂:“狗日的老安!”
另外一个戴大金链的壮男问:“你谁,老安亲戚吗?”
姜宁亮出手机屏幕,当众讲道:“不是,我手机丢了,我按定位找到这里,大哥大姐们,你们有捡到一台苹果手机吗?”
此言一出,光头大汉和金链壮男,一起将目光移向化妆的胖大妈。
胖大妈颜色骤然哗变,叫嚣:“小崽子说什么胡话,该滚哪滚哪去!”
白雨夏没袖手旁观,为了防止事情变化,她走上前,盯着大妈:“阿姨,如果手机在你身上,你愿意归还,我愿意给你500块。”
说完后,她从钱包里抽出5张钞票。
胖大妈脸上闪出贪婪之色,转瞬间,止住了,她知道她捡的是苹果手机,好几千块呢,五百打发她,开什么玩笑?
胖大妈破口大骂:“小娘皮滚你娘的,谁拿你手机了,我告诉你,你敢污蔑我,小心我撕烂你的脸!”
她瞪着白雨夏光滑干净的小脸,充满浓浓的嫉恨,那是中年女人对年轻女孩,毫不掩饰的恶意。
白雨夏悄无生息的退了一步,若非姜宁在这,她绝对会毫不迟疑的离开。
姜宁举起手机,指向大妈,忽悠:“定位现实在你这啊,不承认吗?”
大妈浓妆艳抹的脸上,出现了刻薄的神情,她骂道:“你说在我身上,就在我身上啊?你喊它一声它会答应吗?”
姜宁:“嘿,siri。”
寂静的空间中,忽然传出机械音:“我在。”
胖大妈看向麻将桌上的手提包,脸色剧变。
姜宁:“看吧,答应了。”
他伸出手,“拿来。”
胖大妈眼睛看向同桌的三个男人,金链男立刻出口:“这样吧,小老弟,我出个价,三千五,拿出三千五,手机我们立刻奉上!”
旁边光头大汉说:“小老弟,这价格很诚意了,你做错了事,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最后一个脖子上纹豹子的男人,他与其他三人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盯着白雨夏,眼里有贪婪:“我做主,你给三千,再请我们喝顿酒,这事就算结了。”
几人谈论之间,俨然一副敲定了这件事。
毕竟一个小年轻而已,面对他们四个成年人,又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胖大妈同样有恃无恐。
平素冷静的白雨夏,想到过人性的恶,仍是被几人的无耻气到了,原本白皙的脸庞,微微涨红,胸口起伏着,眼里全是厌恶。
沉迷赌的人,往往有各种各样的劣根性,豹子纹身男贪婪的盯着白雨夏,眼神丝毫不遮掩,他继续说:“这你女朋友吧,小老弟艳福不浅哈哈哈。”
“我们已经够人情了,你可以转头就走,去找人帮忙,但出了这个门,你手机的下场,可就难料了啊!”
豹子纹身男从旁边拿出一把小锤子,比划敲捶动作,同时嘴里念叨:“小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跟我喝个酒…”
他还在说。
姜宁踏步上前,飞起一脚,凛冽的腿影划破空气,如同鞭子挥甩,悍然抽中豹子纹身男下巴,将他脖子踢出“咔嚓”一声脆响。
随着豹子纹身男仰面倒塌,砸中自动麻将机,麻将块四处崩飞,场面满是乱糟糟。
姜宁冷然:“饶你妈个头!”
其余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胖大妈尖叫,辱骂,爆发出中老年泼妇的极致低俗,各种极端辱骂词蹦出。
姜宁听这些难听的辱骂,他面色更冷,抬起右手,整条手臂如同绷紧的弓弦,他沉步往前。
胖大妈伸出尖锐的指甲,往他面目撕来。
姜宁肩胛骨微微下沉,力量凝结在手掌,下一秒,他猝然挥掌,筋骨弹动,手掌呼啸拍出,势大力沉的一掌拍中胖大妈的脸上。
“嘭!”
姜宁说:“你很吵。”
她的辱骂猝然停止,脸部骤然扭曲,带动身体扭曲,肥壮的身体飞出二米远,砸中水泥墙,几颗牙齿随血液喷吐。
姜宁拿纸擦了擦手上沾染的化妆品,他终于知道,班上男生和庞娇打架时是什么体验了。
金链男和光头大汉大怒,两人脑门充血,一个举起板凳,一个抽出钢管,悍然砸向姜宁。
白雨夏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死!”光头大汉持钢管砸向姜宁后脑。
姜宁左脚往后一滑,钢管侧身而过,他手掌探出,一把抓住钢管。
白雨夏清晰的看见,姜宁手掌暴起青筋,充满了力量美学。
姜宁握住钢管,猛地抓来,光头大汉虎口发麻,松开钢管。
姜宁一个甩棍,钢管迎上金链男的凳子,轰然击中。
“咔咔咔!”,狂暴的力量,直将凳子生生砸穿,碎片横飞,最后棍身势如破竹,抡中金链男的肩膀,惨烈的骨裂声响起。
姜宁反手挥动钢管,逆方向甩出,定中光头大汉的胸口,他遭受重击,整个人直接被抽翻。
姜宁丢掉钢管,他走到麻将桌上,抓起胖女人的黑包,直接撕开,从里面找到白雨夏的iphone5S。
他站在满地混乱中,取出酒精湿布,轻轻擦拭,还用酒精棉签,仔细清洁了扬声器等位置,随后才把手机递给白雨夏。
姜宁说:“现在物归原主了。”
白雨夏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知道姜宁能打,且很能打,但以往,那些事是发生在8班内部,大家各自帮忙遮掩,防止闹大。
谁能想到,姜宁在社会上,同样如此凶猛,难道,他不怕被制裁吗?
白雨夏望着四个受伤的人,昏迷的,骨折的,牙齿脱落…身为医生的女儿,她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伤势。
一旦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怎么办,怎么办?’极端的情况下,白雨夏保持冷静,她眼神游离,店内没安装摄像头,所以发生的一切不会暴露。
外面的辅路同样没摄像头,但小学门口,绝对有摄像头,或许会拍摄到他们的踪影。
白雨夏沉静思索对策,帮助姜宁避开责罚。
结果,她听见姜宁打电话:“喂,这里有人聚众赌博,还发生了互殴…”
白雨夏:“?”
‘有你这样颠倒黑白的吗?’
白雨夏捡起姜宁用完的湿巾,擦拭地上的钢管,以及皮包。
姜宁见到她忙碌的动作,道:“没事,我有人。”
白雨夏:“嗯?”
外面传来车辆的声,白雨夏心神一紧。
然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车,他步伐平稳,每一步的距离异常标准,他看了眼玻璃柜上昏迷的老头,脸色并无变化。
他走到姜宁面前,说:“你的事我知道了,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吧。”
他曾接受过特种训练,后续转业到地方,后被长青液挖走,任职秘书一部,年薪180万,曾在暑假时,负责姜宁和薛元桐的人身安全。
姜宁:“嗯。”
他刚准备提步离开,西装男人从麻将桌抓起三张红彤彤的钞票。
姜宁看着他。
男人笑道:“举报的奖励,提前帮你发了。”
姜宁接过钞票,道:“不错。”
说完后,姜宁和白雨夏离开烟酒店。
走在外面的大路上,白雨夏看见远处呼啸而来的警车,她动了动嘴,最终,压抑住心底的疑问。
姜宁主动说:“我爸妈是长青液初创的几位高管之一。”
白雨夏默然,她低垂着脸,长青液公司在禹州的含量,有目共睹,她父母接触的更多,耳濡目染之下,她同样清楚。
有人私底下,给了一个很符合的评价:“禹州王。”
姜宁停下步子,凝视白雨夏,忽然笑了:“你该不会觉得,我很恐怖吧?”
此言一出,姜宁发现气氛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白雨夏原地安静了几秒,她抬起脸,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庞,多了一丝锐利。
她的眸光同样发生了变化,像湖面的风搅动了宁静的水面,语气不悦:“我刚才,还在想怎样为你隐瞒。”
她又怎会觉得姜宁恐怖?
在他眼里,自己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吗?
说完这句话,她赌气般的加快步伐,好似想先走一步,昏暗的傍晚中,只留给姜宁一道曼妙的背影。
姜宁看见,她的侧麻花辫,随她的步幅在白毛衣外套上方荡动,竟为她增添了几分不太匹配的俏皮可爱。
姜宁知道错怪她了,他提步追上,摸出木盒:“白雨夏,给你。”
白雨夏眼中奇怪。
姜宁揭开盒子,只见一枚质地温润的青玉戒指,出现在白雨夏的视线中。
而在这一刻,周围黑暗的路灯,突然释放光芒,天地间仿佛被点燃了,无数的碎光被青玉戒诱引,纷纷聚集在戒指表面。
白雨夏的脸庞,被戒指璀璨的光映照的明艳,她眼里仿佛泛着星光。
姜宁站在黑暗里,注视那被光笼罩的少女,他轻轻笑了:“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