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小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想要拯救那个将我囚禁数十年的魔女。”
说完这句话,仿佛已经预料到对方失望的表情一般,再度飞回到了椅子之上。
但浮现在精灵少女脸上的表情,并非失望,而是一抹不被人察觉的喜悦,从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不难看出她此时的心情。
此时的叶穹内心也是不禁说了句卧槽。
弗莱德,你还有这种本事?
这一句话直接将刚刚失去了好感度拉了回来,甚至还会有所上升。
要是你早点这么说,那魔女又怎么会囚禁你个几十年呢?
侧目看了身旁的特蕾莎修女一眼,却发现她此时已经抬起头,看样子好像也对那边的状况颇感兴趣。
果然,吃瓜是所有生命的天性,哪怕强如绝望骑士,也同样会对吃瓜感兴趣。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修女回过了头,脸上的表情极为的淡然,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穹也极为的识趣,并未过说太多,眼见着对方没有跟自己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他索性起身找到了弗莱德。
长椅之上横摆着一柄剑,虽说看不到弗莱德现在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不过想必是极为的心如死灰吧。
毕竟他对摩根小姐拥有极高的好感。
“怎么了兄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哎,摩根小姐肯定很生气吧,毕竟我说了那种话。”
“哪种?我在那里听了半天,可没有听出来你有说什么伤人的话啊。
你内心因为愧疚,而不愿意出手攻击那魔女实属人之常情。
摩根小姐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怪罪于你呢?
相反,此时的她想必很是欣喜吧。
因为她所拯救的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弗莱德听到了叶穹的安慰,心情好转来了不少,但却也没有完全走出:
“卡尔维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我这可不是安慰人,而是实话,”
那魔女现在估摸着在哪里偷笑呢,怎么可能会因为弗莱德的话语而感到生气。
“如若不信的话,不如自己去找当事人谈一谈。
只是驻足停留在原地,你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对啊,你说得没错。”
弗莱德精神振作了许多,顿了片刻过后,方才说道:
“卡尔维斯,还记得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向那狗娘养的乔治复仇,这是我们两人共同的目标。”
“没错,乔治这小子我了解,他的天赋极差,哪怕拥有一个帝国的底蕴,至多也只可能修炼至五阶,除非走一些旁门歪道。”
“这的确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既然乔治有登神的打算,那他的实力应当保守在六阶左右,希望借助一场浩大的仪式,令自己的身躯与灵魂完成蜕变,彻底神灵化。
这种推断是比较合理的。
“乔治的实力应当在六阶左右,这么多年过去,他不可能毫无长进。
同时,他拥有当年从我..主人体内夺走的序列能力,序列九:天谴巨兽。”
天谴巨兽?
对于这一序列能力,叶穹自然是不陌生的。
这不正是当初卡贝主教所谋取的那份序列能力吗?
上一任的主人竟然是乔治大帝?
而乔治大帝则是从弗莱德体内夺走的?
弗莱德并没有注意到叶穹的神色变化,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凡是能够排在前十的序列能力,其蕴藏的力量几乎是可以毁天灭地的。
乔治虽然不可能发挥出天谴巨兽的全部实力,但仅仅只是一部分,就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范畴。”
这句话说得叶穹可谓是身同感受,他可是直面过天谴巨兽的威压的。
当时这一序列能力的操纵者只不过是一个失控的女孩,但还不是几乎在圣坎儿城横着走。
要不是有几大纯血者的加入,恐怕真没有人能够制服暴走的天谴巨兽。
叶穹目视弗莱德,询问道:
“你作为前主人的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没有,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乔治动用这份序列能力之前,将他杀死。
而且这还并非是最麻烦的地方。
你可知道当年的我为何会输?
要是单单仅有乔治的话,那场叛乱我很容易就可以镇压下来。
只可惜这场叛乱,九成以上的臣子参与了其中。
这说明了什么?”
“你不懂人心?”
叶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令弗莱德沉默了许久。
这一句话,直接打出了真实伤害。
“也,也不能够这么说,可能,大概,的确我有些不懂人心,触犯了大臣的利益。
但也不至于九成以上的臣子选择背叛我。
要知道,里面可是有不少与我并肩作战的同僚,前不久之前还与我在前线奋战,怎么可能转眼之间就会选择背叛。”
作为战场的将军而言,弗莱德无疑是合格的,他亲自平息了第二次伪装战争,为帝国带来了和平。
拥有这一份功劳,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臣子几乎全部众叛亲离的下场,总不可能全员都是恶人吧?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弗莱德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吧?
初开始之时弗莱德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在被封印在山洞的这些年里面,他是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啊,你说宰相塔伯,公爵巴顿这些家伙背叛倒还情有可原,毕竟自己确确实实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但是华德伯爵,哈罗德军团长这些家伙叛乱图个什么呢?
这两个可是在战场上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与自己一般正直的骑士。
他对着两人的信任比乔治要高数倍有余。
但是弗莱德做梦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两个情同手足的兄弟,也加入了那场叛乱之中。
不单单是他们两个,就连一些他亲手提拔上来的骑士也是如此,同样选择了背叛。
乔治那小子有什么手段,能够笼络这么多人,让帝国彻底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弗莱德左思右想,能够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帝国内部被伪装者侵蚀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说明当年叛乱之夜的古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