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有什么事?”颜冉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她依旧是那样,穿着宽松的灰色针织毛衣,露出一截漂亮洁白的手腕腕骨,托着暗红色的液体,水晶灯光下,漂亮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不真实,却让他惦念了好久。
“只是听说你来了,所以来看看你。”
宋庭安直接跳了起来,半点面子也不给:“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周穆神色有些尴尬,看着宋庭安,他知道这位是他父亲的师父,看起来竟是比父亲还年轻很多,他父亲不是个啰嗦的人,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提起他的师父,而且每次说起的时候,总是义愤填膺的,总是各种不甘心,说到当年,说到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他在意,他太在意了。
周穆给宋庭安鞠躬:“师祖好。”
“好什么好?看到你们周家人,我就不好了,趁我还没发火,赶紧走啊,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周穆多看了颜冉一眼,他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来看她一眼,看到她一切都好,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我这就走。”
他转身,秦惑从他背影看到了落寞的感觉,竟有些唏嘘,其实一直以来,周穆倒是没做什么,但没办法,谁叫他那个父亲,十恶不赦呢?
周穆走了出去,隔着窗户玻璃,又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温暖昏黄的灯光下,他们继续吃饭喝酒,仿佛他不曾来过一样,因为他姓周,所以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吧。
而他,谁都不能怪。
宋庭安还在生气:“周穆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们的住处了?”
颜冉挑眉:“周家在这里,势力还是真的很大的。”
秦惑:“周穆知道我们住这儿,那是不是代表周博深也知道了。”
宋庭安轻哼一声:“他有本事来呗,我还怕了他?”
颜冉不动声色道:“你不怕他,怎么躲了那么多年?”
“我是怕他迁怒到你身上,伤了你,既然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没死了,我又何必惧怕他?”
主要是,徒弟争气啊,而且还有个墨三,周博深恐怕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他又有何惧?
颜冉低笑一声:“那你那么多年不是白躲了?”
“也没有白躲,至少确定了你和墨三在一起嘛,我这也还算是功德事一件吧。”
颜冉漫不经心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周博深果然很快就知道了他师父的大驾光临,气到心脏都在抽疼:“他倒是跟无事人似的,还带着他那个小徒弟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