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并不敢说什么。
周博深的鹰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半晌道:“明天就去会会我的师父,和小师妹。”
这是颜冉第一次见到周博深,比她想象中的要老,看着有六七十岁,两鬓已经斑白,他和老头儿站在一起,说是老头儿的长辈,颜冉也是信的。
周博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他师父,手背青筋微微暴露,这个人竟然比以前还更年轻了,他是心中什么事都没有装吧,他怎么可以这么坦荡?
“师父……”不管他内心多憎恨这位师父,但他还是恭敬地喊了他一声。
宋庭安抬眼看他,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两人之间,火药味一点就燃。
“来看看师父都不能了吗?”
宋庭安冷笑:“来看我死了没有吗?这些年,你可没少追杀你师父,大逆不道的你,还想着来看我?”
周博深咬牙:“我曾经也对您敬重有加,可偏偏该传授的你不传授,我让你进我的公司你也不进,如今呢?不传授给我的,却传授给了这丫头,不进我的公司,却挂名在她的公司,连公司名字都用的你的字,师父,您老人家可没有一碗水端平吧。”
他一直都耿耿于怀,当年,他师父有很多医术没有传给他,说是不外传,现在呢?他老人家可是倾囊相授全部都教给了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呢?
宋庭安直言不讳道:“不传给你,因为你本身就心术不正,你这个人如果掌握了那些医术,那就是全人类的灾难。”
“荒谬,我几时心术不正了?那是因为你一直对我心存偏见,你觉得我心术不正,你不想传授给我,还说得那样冠冕堂皇,我开了医药公司,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你怎么看不到?”
宋庭安轻呵:“你开药厂,确实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但你行事激进,很多药物,根本还不具备上市资格,你就贸然上市,出了人命之后,用自己的金钱和势力把那些事压下,就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以为药物就不会出事?那些医院里的医生手上就没有人命?谁能保证每一个病患都能被救活?师父你敢保证你救活了所有来找你的病人?”
宋庭安冷笑:“我不和你胡搅蛮缠,你自己知道这两者性质是不一样的,却在那里偷换概念。”
周博深轻呵:“说到底,还是你对我有偏见,该传的不传给我,我只是要向你证明,没有你,我一样可以。”
宋庭安冷冷看着他:“既然证明了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这些年来又为什么要追杀我和你小师妹。”
说到这里,那是周博深一辈子的痛,事实证明,他师父没有倾囊相授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在医学方面,他永远都到不了顶,而颜冉呢,她才二十出头,就已经登顶了,永远没有办法体会医学的绝顶奥义让他痛苦不堪。
可这种东西,不会就是不会,他可以在外人面前充医学大拿,但在他师父以及颜冉这种人面前,他知道,他还是差了火候,这种差距,是他不能接受的,他一生要强,完美主义者,怎么能允许自己没有达到极致。
每当他有无法攻克的医学难题时,他就越发憎恨宋庭安,这一切都是宋庭安对他心存偏见造成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他也是心怀天下的,他想解救天下苍生。
宋庭安一己之私,剥夺了他登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