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五爷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他身量不高不低,长相普通,约莫三十来岁,只是肤色尤其白皙,完全不像是一个经常在外跑商之人。
虽然邓五爷长得普通,但他一双眼睛却蕴着光,通身气质平和从容,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只能说对于不认识的人而言,在看到邓五爷的第一眼,或许只会把他看做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而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邓五爷一进来,就先对邓老爷行了一礼。
“爹,我回来了。”
先前同魏钰在一起的时候邓广就说过,他小叔在黔安郡跑商,不过一月前对方就已经回来了。
但因为闲不住,这段时间邓五爷一直都在下面的村镇上晃悠,邓家昨天是派人快马加鞭把他叫给回来的。
难得看到一家人坐的这么齐,邓五爷不清楚具体何事,刚要问,邓老爷就塞了信纸给他看。
“你先看这信,看完再说。”
邓五爷只能暂时抑住疑惑,低头仔细看信。
片刻后,看完信的邓五爷也震惊了。
他抬头,问邓老爷,“爹,这信是真的?”
最有主意的儿子回来了,邓老爷脸上的笑意终于掩饰不住,连连笑着点头,“对!是真的!”
邓老爷指向邓广,“贵人几月前与广儿在城中结识,那时贵人未曾道明身份,只与广儿平辈相交,广儿甚至还将贵人邀至家中做客停留,只可恨那时我们都不在家中,竟无一人出来主持大局!”
提起这事,邓老爷就觉得心口滴血,恨不得连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当时他为什么会与友人去城外钓鱼呢!
遗憾归遗憾,事已至此,邓老爷也只能说自己与贵人们是有缘无分。
不过好在他孙儿与贵人缘分不浅啊!
邓老爷说的时候,邓五爷目光看向了邓广。
邓广被看得有些紧张。
小叔一直都是家中最具智慧的人,邓广可敬佩他小叔了,从前他一直都是以小叔做榜样来学习的。
可惜就是个人资质有限,他到底是做不到如他小叔一般,赚个钱一拍脑袋就有主意了的。
邓五爷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然后问邓广,“那贵人脾性如何?”
邓广连忙回道:“很好!是真的小叔,我与两位贵人相识多日,带着他们在城中各处游玩,无论去哪儿,贵人都不曾有过任何抱怨,皆是笑脸对人……侄儿一开始被人偷了荷包,都是贵人帮忙抓的人。”
听完邓广的话,邓五爷垂眸沉思起来。
他思索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邓父:“说来这也是个好机会,若来攀上贵人这条线,日后我们邓家在平南,便也无人敢欺了。”
邓二爷:“虽说明年上头的人也要换了,但我看郡丞还是会坐在老位子上,若非如此,那郡丞夫人先前也不会示意要插手商会的事。”
邓三爷的夫人也是个泼辣的,闻言竖起眉头就道:“可不就是,我是真的忍不了那后宅里的一群人了,前几日我与六丫头去买首饰,撞上他家那三姑娘,对方买了一堆,张口就要我付钱!大几百两银子呢!”
“什么!”邓三爷惊讶了,“这事你怎么没同我说过?”